大街上看不见人烟，少有的人也是行色匆慌，警惕的张望四周环境。见到流沙帮的车辆，甚至会找隐蔽的地方躲避起来。
两侧是一些残破的大楼，看起来有种年久失修的灰败。
程未瞧在眼里，好奇的问道：“百万人口，进城没见啥人，这不太合逻辑呀。”
“这里是外城，贫民区，其实住在这里的人不少，多是老弱病残，无权无势的人在这里挣扎求存。在深夜之前，很难看到他们，要不是在家里快要死了，要不就是在内城里打杂工，苛求明天活下去的希望。”罗诚一眼里流出一些难明的苦涩。
“当初方离市集聚地刚建立的时候，隔不了十天半个月就会发生动乱。因为物资缺乏，很多人都活不下去，只能互相抢夺。几乎所有帮派都是在那个时候组建起来，闯出来的，包括我们流沙帮。后来漫阙天宇的创建者一举突破四阶，力压一众帮派以及动乱，情况才稳定下来，而这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
“再之后，有实力、背景、资源的帮派在内城里面盘踞一隅，普通人只能依附于帮派存活。没帮派收留的只能留在外城，他们的命，不被内城的一些人看在眼里，不，他们的命也被视为‘资源’。内城的人，管他们叫‘人游鬼’，因为这些人随时会为了一点儿食物死去。”
“内城里面的争斗其实更复杂，各种利益的牵扯和切割，有时候只为了一块地皮，死了一批又一批。帮派之间的明争暗斗，这其中的肮脏事数不胜数，烧杀抢掠经常发生。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家破人亡。”
“你们这民风这么乱，也没比听江市好到哪去儿，普通人在这里不是活受罪吗？虽然听江市会有尸潮的冲击，至少那边的人们团结一致，塑就了民心共同体，万众一心的对抗尸潮。听江市的幸存者没方离市多，还不到五十万，但觉醒者少说也有二三十万，高阶尽管不多，可他们是实打实的建立起自卫军了。方离市这边儿，居然还在内斗，真是太让人笑话了。”
程未继续说道。
“我知道，事实上是很多普通人不会想着离开，他们只想着还能苟活下去就好。一但离开方离市，能逃离到其他城市的概率小到可怜，就说和听江市之间，还隔着一百多里的暗域。很多人，是根本提不起勇气走出城门。”
“但，我不关心这些，只是我开始介意这座城市掌控者的立场和作为了。掌握实力的人不带领同族去反抗，反而设立一堆无用的规矩约束同族的成长，讲实话，我想打人。”程未目光如刀绽，烁烁生辉。
罗诚一没敢说话，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
他感觉出程未此刻的寒锋至极的不爽。
只好专心开车。
拐了几次弯后，一辆悍虎出现在眼前。
悍虎很是张扬，大摇大摆的在马路上逆行绕着8字。
程未眯了一只眼，搓了搓鼻子，觉得悍虎实在嚣张过了头，吐槽道：“我他娘的这么不爽，它怎么就能如此快乐？”
罗城一眉头紧皱，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熄火停在路旁。
有他的带头，流沙帮的车队都停了下来。
程未咂么咂么了嘴巴子：“怎么？来人很屌，是漫阙天宇的哪个大人物？”
“不知道是谁，我看对面这车疯疯癫癫，径直过去，说不定会撞上，不如先停下来，等他过去再走。”
“你们流沙帮都这么懂事谨慎的么？”
“大哥一直嘱咐我们，在方离市里，没有实力，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不要主动招惹人，但也不要怕事。”
“这年头还能开上悍虎的人，基本上都是顶层的人了，我们这些三流帮派，见不到的，更不敢惹，因为他们与漫阙天宇有直接或简介的关系。”
“嘿，我就纳了闷，对我动手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狂的不行，怎么到这儿来，就如实之萎靡呢。尤其是刘浩，他奶奶的，就属他叫的最凶。”
“欺软怕硬啊你们。”程未呲牙咧嘴。
罗诚一苦涩起来：“不是的，大佬，当时我们都觉得没活路了，才想着反扑的，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切，少装无辜，就你锁的我，骂我装逼佬。”
程未也不是恼怒，只是心情不爽，发泄一下，顺带没话找话。
尬聊罢了。
然后两人就看着悍虎在马路上蹦迪，摇摆。
真是把实线当成了钢管，舞上了一曲狂野之恋。
距离逐渐逼近。
舞步开始离奇。
程未觉得不妙：“他不会撞过来吧？”
“感觉不会吧？”
“真不会吗？”
“怎么想都没道理啊。”
就在两人目光注视之下，悍虎像是执着于单恋中的痴迷者，为了心中所念奋不顾身——径直的撞了上来。
车辆被撞翻，连着滚了几圈。
程未和罗诚一被撞的猝不及防。
昏迷的刘浩还没醒来，只是莫名其妙的凄厉的嘶了一声：“哎呦卧槽”。
“我靠！”
程未和罗诚一服了，连忙从车底钻出来。
其他小弟们看到情况不对，纷纷下车，把刘浩从车中抢救出来。
站在一边，对悍虎冷眼而视。
悍虎不愧是悍虎，大气又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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