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辉祖巡边,朱雄英已经思考许久,至于他会包庇燕王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首先,徐家已经有如此殊荣,在李善长死之后,徐家就是当之无愧的开国首臣,真正与国同休那种。
当初朱棣被徐辉祖打的丢盔弃甲,险些军心崩溃。
若不是朱允炆担心他和朱棣合谋造反,匆忙临阵换将的话,靖难能否成功还真是未知数。
再者就是,朱元璋掀起蓝玉案,大肆屠杀淮西勋贵朱标旧党时,徐家却没受到一点牵连,最后淮西勋贵几乎陨落殆尽,而徐辉祖依然忠心于朱允炆,没有变节。
这叫什么?
是大义,是古人口口声声所说的大义名分!
“殿下让臣巡边,此事万万不可。”
徐祖辉没做犹豫,直接出言拒绝,脸色惶恐道:“臣何德何能,岂能担此大任,即便是派往边疆,也应当由开国公前往才是,而且微臣同燕王的关系众所周知,这等军国大事,不可不避嫌。”
徐辉祖倒也不避讳,直接挑明了缘由。
他和朱棣是沾亲带故的,怎么说都有包庇的嫌疑,而常升却不一样,单单从血缘关系来说,对方与太孙更亲近些才对。
“四叔是四叔,朝廷是朝廷,天地君亲师,忠孝仁义,排名自然是有先后!本宫如此安排,就是相信魏国公不会做傻事,让中山王在紫金山蒙羞!”
“紫金山可是皇爷爷亲自选定的皇族陵寝,孰轻孰重,魏国公自勉便是,若是你执意不愿前往,那本宫也只能把这件事,交给傅友德老将军了。”
“至于开国公,既然已经有了安排,那就断然没更改的道理。”
朱雄英和徐辉祖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杆。
巡边一定要做,而且还得绝对亲信之人才行!
说是巡边,实际上就是让人去各王府,以朝廷的名分,敲打敲打这些叔叔,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守边就好,心里别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徐辉祖低下头,目光深沉地望着脚下的地砖,眉头紧皱,心中暗暗想道:“开国公和凉国公都想靠太孙上位再进一步,整日闹得最欢腾,却被一巴掌拍出了京师。
现在太孙此举,是要提携我徐家,还是借机在试探我?我要是答应了,会不会……万一要是不答应,徐家会不会被疏远?几十年后彻底退出政治……”
徐辉祖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
不是他想的复杂,更不是朱雄英想的简单,政治这个东西,谁又能说得那么清楚?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拥有更多的筹码,而皇帝却不是如此,皇帝评判标准只有两点,那就是臣子有没有绝对的忠诚,其次便是自己是否拥有掀桌的能力。
只要掌握住掀桌子的能力,那臣子所算计的一切筹码,在帝王眼中都可以推翻重来。
可一旦丧失了掀桌的能力,结果就会像土木堡后的大明帝王,除了跟文官在政治上博弈,相互争夺筹码以外,再也别无他法,而且双方僵持不下,谁都不敢轻易去掀桌子。
这样的国家,自然无法强盛!
徐辉祖作为国公,可谓是位高权重,为自己考虑的同时,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为子孙后代做考虑。
他思索良久,心理防线终究还是被击溃。
“承蒙殿下不弃,徐辉祖愿为殿下巡视九边!”
朱雄英的嘴角微微扬起,低声道:“有魏国公相助,本宫便可高枕无忧了,有句话咱就跟你一个人说,可千万别透露出去。”
徐辉祖抱拳拱手:“请殿下示下!”
“云南沐家,你羡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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