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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又一段时间的争论后,人们围绕各项措施,开始了投票环节。虽然许多人并不认同与其他洲联系并合作的看法,但是显然,那位有老族长的话语给这看法增加了些分量,让其居于计票数的首位。
白晓平待众人离开后,仍坐在那椅子上。他曾学过一些催眠的方法,那些方法里,他还记得有个通过深呼吸的方式让自己“眼前的幻境”更真实的方法。此时,他正在深呼吸,期待着他的脑子能清醒一些,起码,不要再让模糊的状态更严重下去了。
他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管用,他更不确定,待意识模糊到某种临界点之后,他是否会随着意识在梦中的消散而在现实中死亡。
这个时候,他的父亲白十赫过来了,他闻得出来他父亲的味道,那是家中种的香兰的味道。父亲拍了拍他,提醒着他会议结束了,困了先回家睡。
此前,白晓平已经回了家一趟,但是家里并没有见到他父亲,也没有如之前的梦境一样和睦而欢快的氛围。家中,仅有他母亲的声音飘荡着,他循着这声音左右找,但是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屋外,天气似乎有些阴沉,某些瞬间他也看到了绵长的薄雾。他没办法,只能先去洲议事厅。
他想再看父亲一眼,然而,此时的白晓平觉得眼皮异常得沉重,他的手脚如血液凝固了一般,无法动弹。他想说话,但是喉咙发不出声音。
他想用力挣脱这无力感,但是只是徒劳。就在这挣脱的冲动产生的片刻,白晓平想起了什么,逻辑思维仍然模糊,但是某种记忆却清晰无比。
那是在春泽,父亲正在跟某个人交谈,那个发黑的轮廓在光线角度的变化后,呈现出清晰的身影。而正在与他交谈的人,竟然就是陈岸伊。那人也带着另一个孩子,不过,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仇梓玥姐妹其中的一个,从外貌上看,并不是很相像。
向四周看去,黄沙漫布,但是向东远眺仍然可以看见洲中心的植被和一些楼房。这是应该只是春泽的边缘地带。
母亲也在旁边,她微笑着跟那个女孩打了招呼,那女孩乖巧地回应了。周围常有行人路过,那些人似乎隐隐透着着沉重感,在父亲的对话之外,只有零星的几句人声和脚步能够示意这些人的存在。
就在回忆的这瞬间,白晓平的意识似乎被卷入了某种失重但又剧烈的风暴之中,他呼喊着,但是听不见,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他带着不甘在心里感叹着。
光斑,晃眼地悬于穹顶,在稀稀落落的植物中,他再次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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