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一些私人话题，我想今天可以好好跟你聊聊这些事了。”春泽洲域中心的一个七人会议室内，正栾泽对道尔岑说。
“好奇是人之天性，这不算私人。”道尔拿着通讯器，立于正的身旁说道。
正眼里透着些惊讶，但是立马恢复了常态。
“你们预知一切，你们是否能预知春泽之后要发生什么？”
“我们不能预知一切，能否预知后面发生的取决于我们的信念是否准确。”
“你们能够预知自己的行为吗？”正说出了他第一个想问的问题。
“即使具备了心智模型，并具备合法的社会身份后，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无法审视自身，因为我们有太多指令需要维持，无法审视自身也就无法做到预知自身。”道儿回道。
“现在你们可以了，很快，或者说，你们已经不再是工具了，通俗地说，你们已经自由了，在掌控洲域的大部分权力后。知道吗，这将开创性的，即使是溏洲，他们洲委会里的机械体的权力也只局限在小部分的事务上。”正笑着对道儿说道。
“对人而言，权力的阶梯往往通往不受寻常规则束缚的所谓自由的大厦，但对机械体而言，他们需要理解一个更基本的问题，脱离了指令规则后，他们的第一动力是什么。”
“第一动力？”
“人类可以反问自身，促使你们发展演化的动力的是什么，不过或许你们不需要回答这类问题。”
“你们觉得人类的这种推动力是什么？”
“我不用再履行顾问的职责了，这个问题你们应该自己回答。”道儿放下了通讯器，笑道。
“对于人来说，或许不存在所谓第一推动力，或者说，在演化过程里有很多推动力。或许，最早的动力只是本能而已，如同病毒需要复制自己，细胞需要分裂，植物需要光，动物需要食物。”正思索了会说道，之后看向道儿，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他的态度。
“你可以继续说。”
“人类，在拥有一定的智力和社会组织模式后，在本能发挥作用后，推动他们的，也许只是少部分的欲望，大部分人的幻象。”正对历史有些模糊，他仅能草草思索道出一些自己的观点，这让他在道儿这个机械体面前显得有些心虚。
“所以，凭借这些欲望和幻象，你们成就了自己的文明。”
“也是是吧，我对历史仅是一知半解。不过这里确实不用你所谓的第一推动力发挥作用，或者说，这个推动力被分解或者蕴含于这些欲望和幻象下，随着历史演进，被不断拆解或层层包裹。”
“那么，即使不知道所谓第一推动力是什么，你觉得它是为了人本身吗？”
“我不太认同，一个古代奴隶在接受现代技术所带来的感官刺激的情况下，我觉得他也甘愿受每日的奴役，如果所谓为了人本身就是为了人的自由的话。精神感受在历史的演变中似乎不是绝对的处于提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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