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十点,在文学社的社长办公室里,陈长贵这颗种子见到了自己的第一米阳光。
与周育红相比,张秋蓉有些娇小玲珑,更像是南方女人,肤色白皙,戴着眼镜,白色短袖衬衫搭配着花色的长裙,长相虽然不算漂亮,但气质很柔和。
周育红先给最后到达的陈长贵倒了杯水,接着给他做了介绍,
“长贵,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张秋蓉,人民文学杂志社的编辑,负责《当代》杂志的选稿和审稿工作,她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
陈长贵站起身,谦逊的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
“张老师,您好,我是陈长贵,以后请多指教!”
“呵呵…”
张秋蓉看着气质柔和,说话却很爽朗,她握了握陈长贵的手,笑着回应道,“你喊育红师姐,喊我老师,这不是差了辈分吗,可别把我喊老了,我这个年纪就怕老,你也叫我张姐吧!”
陈长贵摸了摸头,对张秋蓉的开朗有些意外,看了看笑呵呵的周育红,点头应道:
“好的,张姐!”
客套了两句后,张秋蓉没有直接问《驴得水》,倒是提起了《如愿》,
“小陈,我刚刚看了你的新诗《如愿》,写的很真挚,很动人,听育红说,这还是一首歌,而且是一首感人至深的歌曲,你唱的特别好,我很好奇,你能再清唱一遍吗?”
又要唱歌?从昨天到现在,文学社唱了第一遍,宿舍唱了第二遍,刚刚在班上唱了第三遍,现在是第四遍了,估计以后唱的还要更多!
陈长贵内心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老子的目标可是作家,这挂开的真跑题,先是诗人,现在又成歌手了。
对客人的要求当然要满足,陈长贵看着期待的张秋蓉,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师姐说的有点失真,我唱的并不算好,昨天还有点走调,那我就献丑了!”
一曲清唱后,张秋蓉举手鼓掌,“果然唱出来比眼睛看感染力要强的多!”
一旁的周育红不禁开口评价道:
“长贵,你唱的比昨天的差远了,感情差了太多!”
“师姐,我昨天那是失态了,次次都那样我不变成林黛玉了,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唱了四遍了!”
“呵呵…你这首歌写的太好了,一会儿我也要学学,你姐夫特喜欢你这首诗!”
张秋蓉笑着点头附和道:
“的确写的好,朴实无华,真挚动人,小陈,这首《如愿》我先预定了,应该会加排到十月份的这期《当代》上,过几天杂志社会给你发函!”
“嗯?”
陈长贵有些发愣了,他这些天可研究了不少这个时代的小说杂志,这个年代的国内小说界的确是百花齐放,光是知名小说月刊就不下上百种,如果再算上各省市地区的自办刊物,恐怕得有几百上千家。
其中最牛的就是《收获》、《当代》、《十月》和《花城》这“四大名旦”,新人新作能登上这几本杂志可谓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原本他的打算是先投《花城》试试,不行的话,再投京城本地的《青年文学》,充分做好了遭遇挫折的思想准备。
没想到张秋蓉一来,唱了首歌,还没说两句话,就录用了《如愿》,内部有人就这么好使?
张秋蓉看着发愣的陈长贵笑了,
“小陈,《当代》是小说月刊,诗歌只能算其中的花絮,影响力不算大,你不必惊讶,相信我,这首《如愿》的质量足以征服我们主编,咱们接下来说正题,《驴得水》手稿你带了吧?”
“带了,带了!”
陈长贵回过神,赶紧从挎包里拿出书稿双手奉上,
“故事大纲已经完整了,我写了开头八千字,小说全本应该在五到六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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