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得知的消息细碎,但可以确定一点,信潮声应该是我伤的。

所以铅华宗的人竟没将我碎尸万段,的确是奇迹,谁护着我?是师父吗?

如果是师父的话,师父究竟是怎么消逝的也未成定数了。

这么大的事,应当是很好打听,可我醒来到现在,一句相关言论都没听到过,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时澄澈渊那么多人,难道那些人都死了不成?

一个见着这些事的人也没有吗?

我一时有些茫然,去街上找了家铺子喝酒,犹豫许久还是问了路过的店小二:“你知不知道灵尊仙逝的事。”

店小二闻言惋惜:“这事伤情啊,姑娘是外地来的吗?灵尊仙逝三月多了,大伙儿都以为忘了呢,提起来……哎……还是伤情啊……”

只是伤情吗?不是该对泉世仇恨吗?我紧接着问:“灵尊是怎么仙逝的,什么时候?”

店小二蹲下身来小声道:“当时正六月七,淘漉山护山大阵悲鸣,然后就传出灵尊仙逝,乌云漫天啊,下了整整十日的雨,一刻未停啊,也有说灵尊没仙逝,是成仙了,无踪无际的,就化作一道光,飞去天上了。”

六月七,师尊寻泉世时六月六,打了一天,传出是在淘漉山,难不成还回来过,但泉世呢?打一天什么消息也没有吗?

我再问店小二:“那几天魔族有什么动静没有?”

店小二歪着头,仿佛是在仔细思索,后来确认道:“没听见有动静,也没来犯啊。”

没来犯,也没围剿是吗,仙门将这些消息封死了吗?这不可能,总归会有知道动静的人啊。

我取了两壶酒走了,浑浑噩噩的往淘漉山门去。

祁言祁安见我只是微微皱眉,也不招呼,也不阻拦。

我一步一步往山上去,正如我来时跟着师父那样,一步一步往山上走,我御剑学得太快,都没来得及走几次这山阶,一层一层直到最顶峰,是师父的院落,也是我两百年间居住的院落。

此时院中站了一个人,掌门师伯。

平时只师父住着的院子很少有人,师父去后也没见一个人来过,所以掌门师伯此时在此,应该是找我。

我缓缓上前,跪在掌门师伯面前,像是乞求,像是忏悔,我不知道师父的离世是否和我有关,也不知我该做什么能让他回来,我只知道我很想他。

我想念两百多年七万多天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有师父在我就做什么都不怕,去多远都有家,可是现在心里空落落的,我连师父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像我这么惨,唯一疼自己的师父都不能知道是怎么失去的。

我跟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师伯应该是打算将我从深水里捞起,他道:“你与行朔相依为命,我见你也没几面,但他提你是很多的。”

是啊,我不出门,别人不进来,做任务便做,其他事我一概不想去管,除了祁言祁安,我认识的同门师兄弟也没几个,与掌门师伯也仅几面之缘。

但师父与我朝夕相处的,我念着他,他也顾着我。

美好的记忆会在真实的失去后更深入人心,哪怕是别人口中他关于我的提及。

掌门师伯道:“行朔说,人之于人,过客而已,你自己才是你自己。”

现在的情况,谁劝都没用,除非师父能活过来,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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