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师姑的信仰

师姑画的符有三种，一种是人能喝的，一种是供奉用的，一种就是烧给灵体的，她都是大年三十晚上忙碌，她说三十画的符灵，其他时间画的效果减半，我也不懂，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东西，也尝试过读上面的字，但是不认识。

我经常喝的是师姑三十晚上批量生产的符纸，她用桃木刻的章，沾着红色的朱砂，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我一受到惊吓就烧一张喝。从小就没少喝符水，如果真的有用我觉得我的血肯定也能当朱砂用了。

师姑有一个西屋，只有她能进，听父亲说里面是师姑供奉的神仙，用布蒙着，供的谁他也不知道，大爷爷也没说过，师姑腰间一直挂着一把钥匙，就是西屋的，我有时想偷过来去看看，一是害怕西屋里的东西，二是对师姑也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觉她很神秘。

我有一次好奇的问师姑她信的什么，因为那时候我们村有人信天主教，经常去祷告，好奇师姑的是什么，师姑说她信的是人神灵，灵也就是俗称的鬼，她说她这么叫是因为觉得这是一种灵体，能承载的情绪很少，除非怨气很大的。我就好奇问师姑见过灵体吗，师姑说感知过但没有亲眼见到，在他家的院子里感知过，没有恶意也没有诉求，她也不知道谁，待一会就消失了。然后师姑就在它消失的地方烧了一些纸钱。

师姑不像我大爷爷那样四处的走，我印象中很少看见师姑离开家门，就守着她的西屋，父亲说她修的是身心，阴德都是自己送上门的，很多人都是找她问事，也有去拜师的，但师姑说只收我，要么就不收徒弟。

见过她打五禽戏，他说这是我大爷爷教给她的，说坚持到老牙都不会脱，我父亲都没学过，也没见过我大爷爷打，可能是坚持不下去吧，打的时候看着也不像正常人，不知道的以为是疯子，师姑要教我，说我体质差应该练练，我就练了几个动作就死心塌地的要回家学习，刚开始又疼又累，我没学历史之前一直以为这是跳大神的动作。

我也不够聪明，看了那么多也没住记住一套动作，也可能是不坚持的原因吧。师姑教给我都是一些简单的皮毛，因为我不感兴趣，所以很多都是劝诫，让我敬人敬神不畏灵，父亲也会一点皮毛，但肯定比我多，父亲和我说要么就学成出师再去修行，要么就不学好好读书，学点皮毛就入世俗的都是骗子，处理不好会折寿。

我一直都不信这些，当看热闹，直到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才好奇，也感兴趣了，但是师姑说我内心不够纯净了对这些半信半疑是学不好的，毕竟我开始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做过忤逆的事。然后我就开始对师姑的以往处理的事情感兴趣了，可能师姑觉得我胆子小，总叮嘱我睡觉不安的时候就吧鞋子放在枕头下，如果梦魇了别慌张，沉心静气自然就好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