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良久,才道“吾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只要……你们放弃猎杀它。”
“你怎么强,为什么不出去保护它呢?和我们谈判,除非……你出不去吗?”
她记得学校校史里曾记载一颗千年古树,后边也有听说这边怪事频发,想来应该也是鬼疫,她俩鞭长莫及没来处理,后边消停了应该是专人处理掉了,后边那棵树不见了变成现在的图书馆。
“你是那颗千年古树?当初,是谁猎杀了你?”
不过能杀得了它,应该是个高手。
“他也是强攻系,暗影。”
他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个人,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当初靠吸食学生的精气为生,导致失去精气的那些人精神偶尔失常,有的退学,有的自残,有些甚至进了医院丧命了,难道不该杀吗?”苍梧谣字字诛心。
它倒也没反驳,绕回了刚刚的问题“放过那只鬼疫,我不取你的命。”
“不能。”
她半靠在身后的书架上,淡然地看着四周逐渐暗沉下的光线,直至,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耳边只听得见扭动的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逼近了跟前。
“你似乎了解我,也似乎不了解我。”
苍梧谣猛然抬手攥住险些缠住脖颈的藤蔓,炙热余烬的火焰吞噬而上,她的身后骤然打开一个圆形的空间裂缝。
下一秒,点点荧光闪烁照亮她的眼眸,光影下,数不清的藤蔓化作利刃朝她袭来。
苍梧谣微笑着朝后一退“你说错了一点,不是你在我之上,而是我碾压你。”
女生清脆冷然的声音随着空间裂缝的关闭而消散在空气中,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藤蔓蹲在空中,黑暗里渐渐显现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只听他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
“你又岂非是人类呢……”
熟悉的自由落体后,苍梧谣一屁股坐在了学校不知道哪里的草坪上,她抬起刚刚握住藤蔓的手,原本红润娇嫩的肌肤此刻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还是被抽走了一些精气吗?
“苍梧谣?”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她仰头就看见了顾清越气喘吁吁的模样。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怎么不待在图书馆里?”
苍梧谣的玄火凤凰虽然有切割空间的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办法灵活运用,每次施展都需要顾清越的南明蝴蝶定位。
顾清越脸色一黑“你要我怎么解释凭空出现一个人?”
现在正是下课的时候,她能找到一个基本上没人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苍梧谣瘪了瘪嘴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屁股后沾上的杂草,简短地给她讲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她俩来了这里之后还没有明显定位到那只鬼疫,现在看来这只鬼疫可能和图书馆内的树鬼有着不浅的交情。
顾清越一时间没有说话,望着远处高耸的建筑发神。
“那你现在打算先解决哪一个?树鬼?还是学校外边那个不知名的鬼疫?”她问。
苍梧谣无奈地举起手给她看“咱们都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先解决校外那个吧!树鬼这么久没有出手害人,想来之前猎杀它的那个人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这伤是不是有点棘手?这颜色好像那死了好几天的尸体......”
形容得很好,下次不要形容了!
当年有关于树鬼的传说在这么多代学长学姐之间口口相传,早就不知道变了多少个版本了,苍梧谣上校园墙查了一下,当年那人解决完之后直到现在都没在闹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到她的出现......
她正蜷缩在寝室的椅子上思索着,余光瞥见消失了一整天的顾清越正打开门走进来,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顾清越唇瓣微抿,片刻才开口“我爷爷去世了,可能要离开这里几天。”
“那你......你还好吧?”
说来她俩认识这么些年,其实她好像对顾清越家庭了解不多,对方也甚少提起自己的家人,只知道她有个大她七岁的哥哥,她哥哥前年娶了媳妇生了个孩子,其他的似乎一无所知。
顾清越正要回答她,却见她俯身从柜子里掏出背包取出来一个粉色钱包。
十张红彤彤的钞票递到她跟前。
“我没拿多少钱,就这么多。”她生涩地开口,有些不自然。
她站在那儿略显沉默,看向她的眼神里晕染着奇怪的情绪,似乎怕她察觉,借叹息声垂下头,苦笑着推回去。
“好啦,咱们现在还是学生,都还没开始挣钱呢!不兴这些,你自己拿着好好生活,我不在这几天你安安分分的,遇事......小心些。”
顾清越真的很担心这个鲁莽的家伙,她总觉得这人的座右铭是不是:
烂命一条就是干!
苍梧谣从椅子上下来准备抱她,却因为蜷缩久了血液不流通,腿一麻,差点给她行了个大礼。
顾清越“......”更担心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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