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敬立刻吩咐:“先把柳姨娘的遗体妥善安排,今天任何人都不准出门,也不准乱说话。”
众人连忙应声遵命。
到了第二天,家丁仆人们都在门口那边埋伏,巷子口也布满了人手。
老爷有令,前后包抄,一定要逮住那卖鸡的妇人。
菊青则紧张地守在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后门终于被轻轻地敲响了。
门板刚传出咚咚的敲击,菊青就仿佛预知般猛地拉开了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让孙婉心脏猛地一颤。
待看清来者是菊青,孙婉连忙堆起笑脸:“哎呀,菊青啊,今儿个的新鲜鸡肉给您送来了。”
但出乎意料,菊青并未即刻接过那只鸡,而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审视着孙婉,随后猛然间大声呼喊:“就是她!快来抓住她!”
这一变故让孙婉面色骤变,她也是下意识转身欲逃,可刚一动弹,就被一群蜂拥而来的人压倒在地。
“逮到了!”嘈杂声四起,孙婉被按在地上,每寸肌肤都似乎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她费力地抬头,试图寻找菊青的身影,可映入眼帘的只有密集的脚步。
混乱中,一个熟悉声音从上方响起:“把她的头抬起来。”
随之,孙婉感到下巴被用力托起,视线勉强与前方对上——那熟悉的面孔让她心中一震。
“竟然是你!”刘子敬与刘老太异口同声,脸上交织着震惊与恍然大悟的愤慨。
“你这毒妇,害我家老爷病重,又嫁祸于我让我蹲了大狱,现在居然还敢上门下毒手!”
“真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刘子敬咬牙切齿,恨意横生:“你这老太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倒贴上门来自寻死路!”
“既然你自投罗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人,把这个作恶多端的老妖婆绑了,直接送去官府!”
刘子敬内心一半是怒火,另一半却是难以掩饰的窃喜。本还在为如何洗清名声而苦恼,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成了他翻身的大好机会。
一旦在官府证实这妇人投毒,之前的冤屈自然不攻自破。
一个是声名在外的书生,而一个是被指认的毒妇,是非曲直,路人皆知。
孙婉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二人,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不屑。
自己误入狼窝,真是瞎了眼,没早早识破这恶毒的一家!
“投毒”二字如同判词,孙婉深知自己此番在劫难逃。
她卖鸡之事为避人耳目,总是独自行动,无人能证明她的清白。
反观刘家,人证物证俱全,形势对她极为不利。
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孙婉的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用冷淡的目光回应刘家母子的得意。
刘子敬被她这眼神一激,怒火更甚:“你这顽固不化的恶妇!”
“她如此狡猾,路上必定不安分,把她绑结实了,丢到马车后面去!”
“遵命!”
家丁们手脚麻利,将孙婉牢牢绑在马车尾部,随后刘子敬和刘老太得意地登上马车。
马鞭一挥,马车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孙婉尚未稳住身形,就被拖拽着一路颠簸。
坐在马车前的菊青不忍目睹,她避开视线,不敢往后望,只听得到马蹄的节奏和隐约的摩擦声,却不见后方的哭喊。
许是衣物厚重,减缓了摩擦的痛苦吧?
菊青努力克制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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