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字义一直在哭,她在小时候就跟着西楼去到了北山,也跟着师父练习真气,如今才不到三年,竟物是人非。

“别哭了,人生老病死的,分离是常态。”尚西楼漫不经心的说着,嗓音沙哑,听着有些疲态。

“尚西楼,师父死了,我只有你了,现在连你也中毒了,我、我、呜呜呜……”

“多想想你自己,现下该有许多皇子勾结你。”尚西楼闭上眼睛,背靠马车内壁,不再言语。

字义已经参加科举殿试,在朝堂之上提出的策论惊为天人,执政之才不言而喻,自是抢手的很。

她以败落商贾家的公子哥身份示人,年级尚小,不争不抢,被皇帝先安排了个文职。

回到柳下居之后,尚西楼唤来了云宿:“我不知怎的莫名心慌,你去查查段老头和年师父这最近一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柳下无言到第二天才下山回到柳下居。

“酒娘研究的药怎么样,能解你的毒吗?”柳下无言在对待尚西楼时,言语轻轻,倒是有些温柔。

“好多了。”尚西楼抬眸,他对她总是这么温柔。

酒娘说,他们南疆有一种蛊,叫做愁蛊,和思忧差不多,都是让人忧愁,疼痛难忍,但不是肉体疼痛,不是实实在在的疼,微微用力,就痛彻心扉,但是只要精神上受得了这种痛,内力会大增。

但是真的很痛,呼吸都痛,要是使点力气,就算内力不减,恐怕也没有人能受得了疼痛而不晕过去。

皇帝病危,各个皇子都铆足了劲想争一争,太子之位空悬,他们绝不会傻等着听皇帝遗诏,最保险的是改变遗诏,以确保万无一失。

钱财在这个关键时刻定是紧要的,拉拢朝臣、招兵买马,这两头最是费钱。

金矿银矿煤矿盐矿……就引人注意了。

婺州金矿,自上次西楼从西北边境小城回来,将任闵生的人头交给太子之后,就没再见过她,这样也好,她可以专心做一些喜欢的事。

可是这次却让她私下跟着抚远去婺州。

抚远,说起来,还是因为他,西楼才跟随的太子。

抚远也算是北山段天易门下的弟子,是她的师兄,他从小就在东山学驭剑之术了,尚西楼十五岁才开始学,虽然只学了几年,可她天赋极高,将真气与剑法合一,倒也是优秀的。

太子当时需要一些能替他扫清障碍的人,便命抚远多多留意她。

可是东南西北山都隶属于江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江湖中人有自己的规矩,不得入仕,替朝廷管理好江湖,近百年来,江湖各派相安无事,且向朝廷表明忠心,朝廷便也默许了江湖各派的存在。

抚远入仕,靠太子操纵假死。

各门派都有绝技,高手谁不喜欢?都已是心照不宣。

婺州繁华,竟是可比京城,加上地理位置优越,人也较为杂乱,尤其是来自各地的商户。

尚西楼独自逛着,到了一家精美的饰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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