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是土匪所伤……”
下一秒,又一肉块被剜出,他忍不住低哼一声。柳春用手帕替他擦了汗,扶鉴很是受宠若惊。
扶鉴就是宋鉴挽。
他躺在床上,回忆起自己落难的场景:他与浦墨坐船到洛京后,突然从岸边迎来十几人,瞧模样打扮应是洛阳府的官兵。为首的那男人手臂上扎着白布,有些许血红,是追来的徐飞!宋鉴挽一时慌了神,邪眸上透出不可思议,原有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宋贼!快快速手就擒,我还可饶你一命!”
徐飞怒不可遏,但对上宋鉴挽还是不免胆怯。
因为宋鉴挽作为一国君主,自小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长大,自然是城府极深,一般心思也颇难推测。他长身而立,骗瘦的身躯站得却笔直,俊美的脸上一双碧眼盯住他们,有帝王君威。
浦墨抽出短刀,护在宋鉴挽身前,面对府兵的步步逼近,他们只能连连后退。正当僵持时,徐飞耗尽了耐性,“上!活抓宋贼者赏银几百。”本以为志在必得,浦墨却一扬手,漫天的粉末向府兵方向飞去,顿时漫天灰尘,而那始作俑者用袍子捂住口鼻,并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可怜那府兵,惨叫连连,直挺地倒下了。意识过来的徐飞在宋鉴挽忙着扑散周边百银丸的粉尘时,用尽全力向宋鉴挽刺去。
徐飞是幸运的,成功他胸口刺下一刀。
刀口上的毒药可是致命的,那把金刀就这样插在他的胸口上,巨大的疼痛逼得他大汗淋漓,有些站不住脚。浦墨一脚踹开徐飞,正欲用短刀向他砍去,远方却隐约传来马蹄声,自觉不敌,只能扶着宋鉴挽准备离开,徐飞却抱住浦墨的腿,不肯撒手。
浦墨心一狠,还是用短刀刺向了他。还是不撒手!
眼瞅援兵真的要到了,只能将宋鉴挽推了出去,让他向走,“公子,快走!属下会想办法脱身,您受了伤,反而拖累我。”宋鉴挽考虑了当下形势,只能忍着剧痛而跑。浦墨用短刀连刺徐飞十几刀,哪怕已经血肉模糊,却仍不可撒手。
“将军,我真是佩服你。”
望着宋鉴挽渐渐远去的背影,在锋火连天的叫喊声中,浦墨狠狈地笑了。
宋鉴挽将胸口的刀用力拔下,扔在了路边。他逃进了城,觉得实在是脱力了,可惜没走到医馆,便在一处巷子倒下了。他想呼救,却发现嗓子沙哑得不像话,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隐约的黑暗中,听到周边嘈杂的声音,他用力支撑自己坐起来,只是这下也用尽了全力,大口地呼着气。
睁开眼,只见一抹倩影,又昏了过去,只是低声救着她施以援手。
回忆结束,宋鉴挽在烛火下缓慢地睁了眼,觉得嗓子烧得厉害,刚想叫水。却已经有一人端着茶盏进来了,仔细一瞧,发现是柳姑娘。柳珠仪捧着玉茶杯,轻轻地走了过来,沿床榻坐下,在宋鉴挽惊艳的目光下,从容地介绍了自己,知道他口渴,便耐心的将他扶起来,喂了水。终于感到舒服,宋鉴挽与她交流起来,
“感谢女郎救命之恩。”
“郎君客气。只是郎君养好伤后去何处?打伤你的那帮土匪可报了官?”
宋鉴挽向她解释到:“本是一介书生,家乡受旱,来京谋生,现下也没任何去处。那匪子只是抢财,扶某并不想与官府纠缠,想就算了。”柳珠仪见到样貌实在好,又觉得此人谈吞吐不凡,想起前些日子大哥哥说缺了伴读,倒不如带回去给大哥哥做书童。
于是,她又言:“若你不嫌,不若随我回柳府,我有个哥哥,身边缺个伴读,你可想去?只是若我哥哥不要你,你也无法留在府中。”
宋鉴挽诚恳道:“留在女郎身边可好?正好以报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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