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凝固,亓官书拿起面具动身,道:“时辰真的不早了,再磨蹭天可就亮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天也的确不早了,虽说天气入寒,天亮的慢,可鬼市过了时辰也是要撤离的。

天墨卿也起身拿起面具,满肚子怀疑其身份来历,也不得多问什么。

另一边茯紫苏已经开始逛起来了,反正只要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走,知道此面具的定会来找自己的。

先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这儿古怪玩意儿这么多,阿允定会喜欢的,不如找个新奇的店铺,回头带她来,也路可寻。

【有求必应】偌大个招牌挂在外头。

【凡有求者,皆可应是】

“这名头起的真响亮,去看看。”

进去后,四处燃着烛火,两排都站满石俑,对着门的正前方有一宝座,像是主人家坐的,却不见掌柜,“掌柜在何处?”

此时从里面进来一位长相奇怪的郎君,邹疏。

他全身通白,尤其那张脸跟死了三天似的惨白,一处嘴角被利刃划伤的旧疤深深的挂在他脸上,既阴森又可怖,烛火忽闪忽闪的照着,更叫人慎得慌。

“这位郎君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邹疏的嗓音也同他人一样,阴沉沙哑,根本不像个人。

茯紫苏咽了咽口水,瞥着周围,说话也变结巴了,“自,自然,我见你外头的招牌甚是有趣,有求必应,怎么个必应法?”

邹疏道:“自是求什么得什么,郎君想求什么,写在一旁的纸上,我会按照所求之事,开个合适的价格。”

茯紫苏听着这声音暗暗地打了个哆嗦,“不急,我想见你家东家,他在何处?”

“我们东家不轻易示人,郎君若只是想见他,请到别处去吧。”邹疏道。

“我有大单子,需见过你家东家才知道能不能办。”

邹疏将她扫了一眼,转身便要回内堂,“鬼市虽是不入市井之地,可叛国之事,我们是不会做的。”

没想到这么一诈,便诈出点线索了。

“这么说你见过我们了?”

先前金人那几批不同地方的舆图便是从这儿拿走的,来买舆图的人,装扮一看便是外邦来的,最近来的外邦只有金人,他们的装扮也是和金人的相似,买这么多舆图定是攻城用,他只能谎称这么多货暂时拿不出来,连夜让画了特质舆图,真假参半,他们看的时候兴许不会发现什么问题,等真正用上,那些重要的线路定是找不到的。

就是笃定了即使他们后来知道这舆图是假货,也不敢来闹事。

邹疏笑道:“之前的货你们可是对过的,出了门,我们有求必应概不负责,这儿是鬼市,鱼龙混杂,半路被掉包也不出奇,若你们想因上次的事来找我们麻烦,我这儿也是不是吃素的。”

茯紫苏看着两排的石俑,比她人还要高半个身子,这压力让人喘不上气,就怕有机关变成活石俑就完了。

“怎么着,在你们这儿花了重金,收了钱不办事,有求必应是这么做人的吗?”

声音从后方传出,茯紫苏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就在嘴边了,却想不起来。

“这位郎君……来过我们这儿吗?”邹疏对此人的面貌没有一点印象。

“我家主人三日前来让你们杀的人怎么还活着,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完颜阿极烈站在门口,朝里喊道。

“三日前?”邹疏回想着。

有些记忆,三日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辰,在这单之后,来了几个愚笨不堪的金人,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出去办事的杀手的确还没回来过,按理说那个商贾没有半点武力,不该这么难对付,三日了还没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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