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以俞呈的身份，我可以简单帮你做伪装，仅限这间店里。”
梁岁川微皱眉头：“为什么找我？咱们刚见面还没一个小时，而且我也不会调酒……”
谈话间，林一已经从吧台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大大小小装着各色液体的玻璃瓶，翻出杯子量器，麻利的调制起来。
“咖啡。”林一递过一杯盛在复古茶杯里的褐色饮料，“你在店门口看过我招牌上的宣传语了，‘精神问题解决服务’。在下宜苏，这算得上一句人尽皆知的行话，意思是可以承接一定程度上的现实修改业务。”
“以前还在宜苏为集团工作的时候，我的职业也是现实工程师。”
和俞呈一样的职业，梁岁川端着杯子在心里盘算。但自己毕竟不是俞呈本人，林一也知道这一点，她为什么还想招揽自己入伙？
似乎是看穿了梁岁川的犹豫，林一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会有许多人觊觎俞呈这具身体吗？”
“一名在宜苏任职的现实工程师，他能编撰、修改现实的权限，比下宜苏的任何现实工程师都要大。这些权限总有一些会固定在肉体之上。”
“下宜苏的居民一向不太相信电梯往上的任何公开言论。如果新闻在说谎，俞呈已经自杀成功了。那么在新的陌生灵魂和身体结合还不够紧密的时期，挤掉这个灵魂就能获得一具宜苏的现实工程师肉体。就算没得到额外权限，也能获得一具完整健康的身体。这是一个相当大的诱惑，值得赌一把。”
“我这人没那么粗鲁。你刚说要继续俞呈的工作，那咱们也算同行。你来我这兼个职，万一将来碰到什么复杂的需求，俞呈的身体又恰好可以帮忙解决，对我这小店的名声也有好处。”
“最重要的是，我前天在街上找人算了一卦，说让我接下来一周广结善缘，所以你这个朋友我得交。”
梁岁川举起手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这个提议，站在他的角度，能得到一位同行的指导，对他接下来假扮俞呈的工作很有帮助。毕竟普乐给的资料上只写了“详询下层同事”，连所谓的同事叫什么，在哪里都没标注。
假如吧台后这位同事所言属实，那想找到这种友善的同行实属不易。按照她刚才的说法，下宜苏绝大多数现实工程师都只想要‘俞呈的身体’，而里面‘梁岁川的灵魂’完全是可有可无的累赘，甚至称得上鸠占鹊巢的阻碍。
他放下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继续问道：“你就不怕那些想要俞呈身体的人找上门来？到时候你一个……”
在梁岁川将这一大口常温咖啡咽进肚后，辛辣的刺激从咽喉瞬间冲出，溢满口腔，呛得他咳嗽连连。
林一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点笑意：“不习惯？我这毕竟还是个酒馆，谁也不会想大清早来酒馆喝一杯普通咖啡。咖啡只是店里的简称，全称是调制咖啡利口酒，更多的酒，更少的咖啡。”停顿两秒，她补充一句：“哦对，店主特调版，酒量翻倍！”
沉寂了许久的收音机大声抗议：“你区别对待！”
林一用调侃的语气反驳了一句：“你现在是个收音机，用什么器官喝？”
殷积没再出声。梁岁川正欲感慨一物降一物，在熟人面前这收音机也没那么无厘头，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先给我电，我需要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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