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转动钥匙打开门,典雅堂皇的大厅里漆黑一片,一坨栗色物体瘫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包吃完的烤肉味薯片。
麻衣视若无睹,背着男孩径直走向就近的卧室。
那生物猛地立起来,栗色的发丝顺着重力垂落,露出可怖的真容,布满血丝的无神双眼死死地盯着酒德麻衣和她肩上的男孩。
“长腿!”
声音凄厉刺耳,像是森罗群鬼在地狱里嚎叫。
一枚靠枕以高速如炮弹一般飞来,正中栗发少女的脸,她的手指抖动了两下,整个人软软地倒下去,又滩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安静。”
酒德麻衣侧头看看男孩的脸,眉心微微蹙起,过了一会,又渐渐松开,麻衣脚步轻柔地踱进卧室,装修风格精致简约,舒适的床铺安放在房间正中间,她把男孩平放在床上,又帮他解开衣服,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带上门,转身离开。
先前被枕头炮弹砸晕的栗发少女已经醒来,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琥珀色液体在其中流淌,大厅中央亮着一只小灯,散发着微黄的暖光。
她穿一身职业套裙,腰杆挺得笔直,两条腿交叠起来,面部被黑暗遮蔽,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像是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在黑夜里谋划所图。
酒德麻衣顺手又抓起一只靠枕,作势欲扔。
栗发少女顾不得维持做派,连忙放下高脚杯,两只白嫩的素手挡在脸前。
“等等等等等等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要打我,我等你们等了一夜啊!长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见色忘义的女人了?!”
“不摆pose了?电话里不是很厉害吗?还见色忘义?我现在先帮你揉揉脸上的皱纹好了,也许揉完皱纹就没了也说不定吧?”
麻衣丢下抱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恩曦竭力后仰的身体前,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的脸,顷刻炼化。
“痛痛痛痛痛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说!”
苏恩曦左扭右扭就是摆脱不了那只铁钳一般的手,只好眼泪汪汪地道歉求饶。
松开手,麻衣冷着脸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香槟,她没有去碰,斜眼盯着苏恩曦。
“说吧,什么事?”
“关于那个男孩,我从老板那里得到新的指令和一些信息,如果利用得当,对长腿你泡人家会很有帮助。”
女声深沉凝重,如果忽略内容,也许会让人想起主持葬礼的司仪。
少女眼角绯红色眼影微微跳动,酒德麻衣复又抓起一颗靠枕,猛的扔出去,“咚”,沉闷的声音响彻这片幽暗的空间。
“呜啊啊啊啊!真的很痛,对不起我这就说正事!”
苏恩曦一边揉着自己脸上发红的印记一边哼唧唧地抽出一张纸来,纸上只有寥寥的几行字,字迹娟秀精致。
麻衣伸手接过,低头看着,一言不发,黑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黑暗的厅堂里落针可闻,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那盏夜灯的微光似乎都暗淡了些许。
良久,酒德麻衣打破了寂静,少女原本妩媚的声音显得有点干涩。
“疯子,不过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所以我们不当保姆奶妈也不当心理医生,我们要培养的是……一个完美的救世主。”
“bingo!简单点说就是这样,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天空与风之王和海洋与水之王都在他的狩猎名单上,这五年里我们就是新手村老爷爷,帮勇者进行最初的训练,让他有见到第一个boss的实力,到时候麻衣你作为主教官,想拿下一个小男孩还不是轻而易举~”
苏恩曦打了个响指,翘着小脚仰倒在靠背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可勇者会死在最后一场boss战里,和它同归于尽。”
酒德麻衣捏着纸的指尖微微泛白,没有理会苏恩曦的怪话。
苏恩曦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少女被遮蔽的面容。
“长腿,我们只是老板的马前卒,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帮他变强,至少这样,他还能活到最后曲终人散,而不是过早地空空死去。”
“……我知道。”
酒德麻衣把那张纸轻轻放在桌面上,站起身离开大厅,脚步迟滞,像是没上紧发条的人偶。
苏恩曦坐起来,指着面前的高脚杯。
“你最喜欢的香槟,巴黎之花美丽时光,不来试试吗?”
酒德麻衣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栗发少女耸耸肩,把那杯香槟拿过来一起喝尽了。
无声地推开门,拉过一张椅子。
酒德麻衣坐在路明非的床边,端详着男孩熟睡的脸,睫毛随着呼吸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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