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总是重如泰山。

大概被洗礼了足足一个时辰,李流风才得以从老爷子那解脱。

提了提手上的一箱新银,他着实感受到李家的担子,压得他难以呼吸。

哪怕再多一块,也得窒息!

足足九斤银!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李流风,就像土狗掉进粪坑,没被撑死,反而要被吓死。

“这老头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他真的半年只挣几十两。

这九斤银,就像刚铸出来的,上面还遗留着炉子里的余温,闻一闻甚至还能嗅着煤香嘞。

嘿,老子真是个有钱人。”

得到老爹资助的李柳风不禁开始幻想起入学后,香驹任骑,美女任牵的日子。

如此转变倒正是:

苦逼闷学十七载,回首沥看二十年。

雷击复醒风流夜,棍打重生锦玉身。

今洒碎银几万金,再得九亿向前生。

夜里,

李流风躺在床上摸金抚银,无边的快乐淹没了往日的伤痛,这让他感到麻木又虚幻。

这是梦焉?捻出一粒无瑕淬体丹,含在嘴里,随即扶日登天的感觉充盈了他的意识。

梦也真也!

舒缓,让他渐渐沉眠。

把仙丹当安眠药,更吃出冰子的感觉,只此一人。

夜过。

日升,好彩绘云,向着南天怀佣,初阳海喝,

李流风起了个床身。

吃过早饭后,一辆双卢马车停在李家门前,李流风挑了两个婢女,一个小春,一个小花,亲自提上个小箱子,坐进了里面。

就此,加上马夫,一共四人,踏上了去天师院的旅途中。

李家在春熙城,天师院在九里都,两地相隔三百里。

此程两天,说近不近,一日不及,说远不远,两日有余。

为此近夜黄昏,四人在距九里都七十里路,途径的一处荒岭野楼时,车夫便问道:

“少爷,今日到不了城里,我们就先在这酒店住下吧。”

“要说这里偏僻,多是怪虫妖兽,又孤家独店,怕是轨商恶徒,”李流风不肯下车,又说道:

“这酒楼太过阴霾,不住。”

但马夫却说,“人善恶五分,但路黑必有鬼,天要黑了,赶路不得。”

又听小春说,“公子,上次开学时,我们也住的这里,这店主善客,不见欺强哪位。”

此世界有妖怪横行,又听两人各自一说,李流风也害怕起来,最后只得选择先住上一晚,明日再赶路。

近店时,楼里客人稀少,老板好客,便主动出门迎接李流风四人。

“客官,欢迎……请问几位是要住,还是只吃个快食?”,酒店老板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打量着李流风一行人,在发现他们车马不错后,又恭谦地问道:

“几位大人做甚么买卖,但切莫赶这夜路,这荒岭孤家,七十里就我一处,若得天黑,群妖毕露,性命难保,不如暂住我家,图个安宁?”

“是住,你只需安排,其他莫问。”李流风探出头来,见这老板油猾,只说了这句。

下车后,李流风将钱箱裹在衣服里,问酒店老板要了一间上房和两间通铺,自个带包裹住进上房,又点了些饭菜,让小二送进房里吃完。

到夜里,他将箱子枕在脑下,才敢合眼,直至三更许,四处无声,又抿下一粒仙丹,才能悠悠入眠。

但四更时,他被老鼠磨牙给惊醒,又睡至四鼓,其间反复醒来,疑神疑鬼,甚至把自己气笑。

直至丁夜,一阵窸窣,让他刹地绷紧了神经!

仔细一听,声音响至楼下,若有若无。

起初,李流风以为是外面的老鼠,但忽地听到声音传至楼梯,一个清晰的踏楼声瞬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人在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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