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新阳镇的大道,道路泥泞,积雪融化的水洼让人无处下脚,丈宽的大道,好似无路可走。

就算如此,也有人在这泥泞道路上挣扎着行走,往新阳镇里走去。

陈济脚踩在黄泥地面,却见布鞋鞋底没有深陷其中,而是踏泥而过,虽然没有林武那般踏雪无痕,却也没有深陷黄泥之中。

寒风拂过,头戴斗笠,腰间挎刀的少年,正在埋头赶路。

步入新阳镇地域,这里人人腰间挎刀、或背剑,对待陈济这陌生面孔,这些人的目光随着陈济而移动,目光含有戒备,还有一丝恶意。

反而陈济不以为意,颠了颠手中长刀,继续向镇子里走去。

也在这会儿功夫,前方响起争吵声音,一群人迅速围成个圈,看起热闹。

“上啊,拿刀砍死他!”

“二虫,你看你那个怂样子,拿刀杀啊!”

拥挤的人群中,有两人身在其中,其中一人拔刀相向。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起哄,一个个不嫌事大,丝毫不担心刀会劈在他们脑门上。

陈济从一旁路过,习以为常,这是他进入新阳镇后,发生的第三起冲突。

拥挤的人群堵住了道路,就见名叫二虫的泼皮,被一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这二虫今天是碰上硬茬子了,平时在这道上可没少讹人银钱,没想到今日栽在了这里…”

“这人是谁?怎么没有见过?看他这打扮,像是泗水县而来的捉刀人!”

“要我说啊,八成是的,新阳镇除了歹人,就是来捉歹人的。这人要是歹人,早就一刀剁了那二虫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人说的有道理,陈济向人群之中望去,就见那人也是头戴斗笠,手中长刀架在一破落汉子脖颈。

那名捉刀人见人越聚越多,皱眉不已,随后收回手中长刀,想要一走了之。

二虫如释重负,擦去额头间的冷汗,可见那人要走,却又要不依不饶。

“她娘的,谁让你走了?赔钱,不赔钱你今日走不了!”

二虫急忙堵住那名捉刀人,张开双手将他拦下,或许是觉得刚才那名捉刀人收回了刀,不敢杀他,二虫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那名捉刀人一言不发,无奈之下从怀中取出数十枚铜板出来,扔给二虫。

二虫拿起这十来个铜板,却是一脸的嫌弃。

“我说你他娘的就拿这些铜板糊弄老子呢,啊!你在这打发叫花子呢?”

陈济看在眼里,心里却在为那名捉刀人感到憋屈,若是不看捉刀人准则,换作是陈济,一刀将那泼皮杀了,埋在万妙树下就行。

捉刀人准则中,捉刀人捉拿人犯时,无故不可对当地百姓出手,更不要提及动刀杀人了。

本是来捉歹人了,动了刀子就成了歹人。

新阳镇民风彪悍,像这种泼皮也是常见,等他们深入了解捉刀人后,向二虫这种没脸没皮的货色,为了银钱,真是什么都敢做。

围观人群之中,不只是有陈济为捉刀人,依稀有四五位捉刀人也在其中,这些人无一不是面带怒意,恨不得一刀砍了那二虫。

呼!

“发钱喽!”

一道清脆声音响起,半空之中,铜板如同天女散花,向下方人群之中散落下来。

围观的人群听罢一愣,低头一瞧真的是铜板,顿时人群乱了起来,人挤人,人推搡着人,恨不得把脚下黄泥翻一翻。

陈济眼眸一亮,心说多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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