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儿,咱们真的不跑吗?”眼看大军越来越近,秦望双腿有些发颤。

“爹,你在这里等我,他们人太多,待会打起来可能会很混乱,不要误伤到你们。”

“你去哪?”

“我到村口跟他们打。”秦祥说完,将背篓取下,将里边的工具全倒了出来。

“儿子,铁锹拿上。”秦望道。

“不用,我就用石头。”秦祥道。

秦望眼睛一亮,道:“爹帮你捡。”

秦祥用石头打鸟打兔子是一绝,力道极大,准头极好,他还从未见秦祥失手过。

如果不跟对方近身硬拼,躲得远远的,用石头砸,那样就会安全许多。

当初秦祥被村子里那么多人追打,就是那么做的,结果闹腾了一整天,追打的人个个鼻青脸肿,秦祥却毫发无伤。

“打官兵也有用吗?他们可都比咱村人厉害的多。”这是秦望唯一担心的。

秦祥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捡起一颗小石子放在中指指尖,用大拇指压住,对着身后墙壁屈指一弾,石子急速撞向墙壁,只听砰的一声,石子碎裂,墙上冒出一团灰雾。

灰雾散去,墙上留下一个寸许的小洞。

“老天,这是什么功夫,这打在人身上,不得打出一个血洞来。”卢邦跑上前去,抚摸那个小洞,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秦祥突然发现,卢邦死了爹后,人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秦望看到秦祥这一手弹石功夫,更加放心了,这绝活他也是第一次见,以前秦祥打兔子打鸟,都是或扔或投。

“这算什么功夫,我只是力气大罢了。”秦祥道。

秦望将刚刚的石头又倒了出去,开始挑一些小的适合弾的石子,一边道:“若是给你打一些铁丸,是不是更好?”

“爹,你以前可是最怕最讨厌打架的,怎么现在不讨厌了,还帮我出主意?”

“我倒是想本本分分的,可到头来落得什么下场。”秦望唉声叹气,今日伤心欲绝,本打算秦祥被带走后,他也不活了,结果没想到是个骗局。

若不是秦祥坚持己见,只怕大错已经酿成。

失而复得,他也想开了,规规矩矩活了六十一年,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捡来的孩子也差点被人骗走。

自己这失败的人生,或许就是本本分分造成的,又有什么资格教导别人,难道要让秦祥和他一样吗?

“儿子,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跟爹说一声就行,爹没什么用了,有些事或许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我也没想做什么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秦祥道。

“好,好。”秦望最怕秦祥杀人成性,见儿子懂事,老怀甚慰,捡石头更起劲了。

“爹,不用光捡小的,大的也有用。”秦祥说着,将秦望刚刚倒出的石头又捡了回来,放在箩筐里。

没多会儿,装了小半筐石头。

“够了。”秦祥提着箩筐就往村头走去。

秦望还有些不放心,提着铁锹也跟了上去。

“爹,你躲得远远的的,他们人多,我不可能一下子把他们打倒,他们带着弓箭,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弓箭?”秦望心又提了起来,官兵离得远,他看不清,但他相信秦祥所说,因为秦祥眼力也是常人数倍,从未看错过。

“是,官兵三百五十人,穆剑穆秋姐弟也来了,带了十八个家丁,此外还有个中年汉子,在他们最前,应该是他家长辈,看他们眉眼相似,很可能是他们的爹。”秦祥将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那两个王八蛋还敢来,刚才真不该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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