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这是叶家的家事,跟她无关。
江芝芝不断这样告诉自己,离开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最后还是赶在护工回来前离开了。
她和相熟的医生朋友打听,才知道叶轻住院一个星期了,家里人一次没来过,平时除了护工照顾,就只有保姆阿姨过来送饭。
“是个可怜的孩子。”朋友在电话那头叹气,沉默许久后压低声音继续说:
“她的腿和手根本不像是摔断了,我看倒像是打断的,你说她是不是被家里虐待了?我想报警,但院长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听完后江芝芝大受震撼。
第二天又马不停蹄赶往医院。
她特意避开护工和保姆阿姨,去的时候只有叶轻一个人在。
从门外看到里面躺着的人睁着眼,她才敲门进去。
叶轻那双黑亮的眸子缓缓转了一圈,然后落到她身上,沉默的盯着她,久了便叫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惧意。
“你是叫叶轻吗?”江芝芝笑了笑,在一次阔太太聚会上,她无意间听到谭冰说她的新女儿叫叶轻。
叶轻没说话,眼睛依旧沉沉盯着她。
江芝芝看得出来,那是防备的眼神。
“我是你爸妈的朋友。”
说到这里,叶轻眨了一下眼睛,但依旧没有太大反应。
“你是怎么受伤的?”江芝芝继续问,她想着,如果真的是叶家或者别人这么对一个孩子,那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在陆闻川之前,江芝芝和陆勋还有过一个女儿。
可惜两岁那年,孩子因为意外去世了。
所以江芝芝不想看着任何一条年轻的生命再从眼前逝去。
哪怕这是别人的家事,轮不到她来管。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样的叶轻,她动了恻隐之心。
第一天去看叶轻的时候,她没开口说一句话。
第二天江芝芝又去了,叶轻还是没说话。
接下来一连五天她都在午休的时候抽出时间,错开护工和保姆阿姨去医院看望叶轻。
渐渐的,她发现只要自己一打开门,就能对上叶轻看向门口的一双眼睛。
她感到惊喜,那或许是叶轻在等她。
她每天待的时间都不长,会和叶轻说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她任性的儿子。
那是叶轻第一次听到陆闻川的名字。
十天后,叶轻开口和江芝芝说第一句话。
“帮帮我。”
叶轻住了半个月医院,这半个月来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现在一开口,嗓子像是被粗糙的沙砾磨过一样,刮的人耳膜连着心都发疼。
江芝芝停下滔滔不绝的话语,靠近了一点儿,问她:“我要怎么帮你?”
“离开。”
“我要离开这里。”
叶轻说的很坚定。
江芝芝更加确信了心底的答案。
她想朋友说的没错,叶轻的腿和手很有可能就是被家里人弄断的,因为叶轻住院以来,叶家没一个人来看望过。
而现在叶轻说要离开,显得那么迫切,更加证明了她在叶家过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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