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我们敲响了高雨家的门。

“高雨,去看看谁敲门”林青喊道。

高雨打开院门,看到云梦涵三人,迟疑了一下,扭头对屋里喊道:“媳妇,我出去一趟,晚饭不在家吃了。”

“又要去哪喝酒,早点回来。”

四个人都没说话,径直向杜姐的店里走过去。

“说吧”杜姐一脸严肃,毫不客气地对高雨说。

“那年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让我回来迁户口,在电话里,他没说明白原因,我当时心情不好,又在工作中,也没仔细问,就不耐烦地和他说,你能不能,别总打电话过来,我在工作呢,领导看到会说的,说完没等他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工作没几天,因为酒后上岗,被公司辞退了,那天中午,在出租屋里喝闷酒,我父亲又打电话过来。

“高雨,你有时间回来一趟。”

“你总让我回去干啥啊?”

“我有事,等回来再和你说。”

“有事你就在电话里说吧。”我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回来一趟吧,我们这可能要拆迁。”

“拆迁就拆迁呗,你让我回去干啥?没事你别总打的电话过来。”我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一直喝到很晚,醉得昏沉沉的,我父亲又打电话过来。

“高雨,我有点不舒服。”

“你能不能别这样,不舒服就去医院,我又回不去,大半夜的。”

没等他在说话,又把电话挂断了,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早就不记得,前一天晚上的事了,之后的几天里,我忙着找工作。

一星期后的一天,我去面试,听到两个人聊天,其中一个人说,他父亲前不久,突发急症,住进了医院,我才猛然想起那天晚上,喝醉酒以后,我父亲好像给我打过电话。

我连忙给他打电话过去,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后来再打就关机了,我一下子就慌了,连夜买了火车票,赶回家。

到了家,敲门,里面没动静,就从邻居家跳墙进了院子,进屋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

高雨说到这,呜呜地哭了起来,肖丽娜倒了一杯茶,递给高雨。

高雨的情绪稳定了,又继续说道:“我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完以后,心里总是觉得愧疚,觉得父亲的离世和我有直接的关系,越发的郁闷,所以就经常借酒浇愁。

喝醉了,就躺在父亲睡过的地方,哭着,述说着内心的惭愧和懊悔,时间长了,我就有点恍惚了,经常觉得,父亲就坐在炕上和我说话。

有一天,我在家附近的,一个小饭店里喝酒,喝得有点多了,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邻桌一个外地人,走过来,拿开我的酒杯说:“兄弟,别喝了,再这样下去,会把命搭进去的。”

我醉眼朦胧地看着他,说道:“死了,我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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