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眉毛微抖,这人昨天见过,是那个一枪扎破甲士脑袋的长枪男子。昨日看他当街脱困,还算勇武,眼下确是一身狼狈。
他腹部有伤,血已浸透底衣,头发蓬乱,眼神虽然狠辣,但精气不足,显然已是气力不支。
李元信步走至窗边,怡然落座榻上,轻声道:“坐下说。”
“南延鹄,鸿鹄之志的鹄,我的名字。”,男人声音沙哑,盘膝坐地。
“你一个胡人,就不要学汉人婉约含蓄弯弯绕了。你的血撑不了几句话。”,南延这个姓在北魏是大族。李元端详男人的面容,见他五官深邃,发色偏褐,确是胡人特征。
“昨天在坊市,我看见你和孙廷……今天在这里又看见你,就想来碰碰运气。”,南延鹄薄薄的嘴唇,拉出了一个弧形。
“孙廷是什么人?答得合我心意,我就帮你。”,李元眼神不错的盯着男人的脸,绝不放过他面部的每一丝肌肉变化。
“谁说,一定就是你帮我。你一看就是个自私自利,气量狭小之辈。我若不是于你有用,你早把我扔出去了,还会在这跟我,婉约含蓄弯弯绕?!”,南延鹄眼波流转,眼底尽是嘲笑。
砰!
李元一把掐住南延鹄的脖子,将人整个摁倒在地,另一只手按在他腹部的伤口上。她冷声道:“知道我气量狭小,还敢出言不逊,你不想说,我可以让你永远都不必说。”
李元两手同时发力,被她掌控的男人眼神决绝,可惜下一瞬就被四溢的泪水破坏了。李元挑眉松手,南延鹄蜷缩咳喘不止,含糊道:“李延是你什么人?”
李元手指抹了抹他的眼角,道:“你是什么人?”
南延鹄佝偻着身体,坐起来,道:“先给我上药止血,我话多,坚持不住了。”
李元自袖口,抽出一根三寸长针,撩开他的衣物,在他腹部扎入半寸,血流当即止住,十分见效。
“你这一手医术,比宫里的太医还厉害。就是这针看着太长,有点吓人……”,南延鹄瞪着腹部,说了一堆废话。
李元听着很不耐烦,手指轻弹了一下针尾。
南延鹄的面色,顷刻间由白转黄,嘴唇哆嗦,道:“疼......”
“你这伤口不用药,就是等死。所以,捡要紧的赶紧说。说完,给你上药。”,李元盘膝坐地,盯着南延鹄的眼睛。
“那天在街上,我看见你和孙廷……”,南延鹄坦然回视,然后指了指衣柜,“你去看看,那里有什么。”
“所以呢?你既然不愿意好好说话,我也就不费事儿了。”说完,李元抽走了那根长针,径自向门走去。
长针拔出,南延鹄腹部的伤口血如泉喷。他看着李元的背影,心里恨得要死,这小子油盐不进,不好拿捏。
“回来。”,南延鹄哑声喊道,但李元充耳未闻,门栓已经要拉开了。
“李延曾助先帝夺得皇位,立下从龙之功。不知何故,他没有入朝为官,而是离开了大魏。他曾答应先帝,有召必应。这个玉珏就是信物。玉珏成双,一块在李延手里,一块在先帝那里。”
“你见过李延吗?”,李元将南延鹄抱起,放在床上,又用针将血止住。
“见过。”,南延鹄血流得太多,眼神已经迷离。
李元塞了一粒药丸进南延鹄的嘴,轻声道:“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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