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落值前找到了锁云,把替他买的酸果脯给了他,铜板没有收,说是带给嫂子的零嘴,待合适再去拜访。
锁云也没推脱,见到的众人都问她怎么受伤了,裴敬只言下雪摔跤所致,额头被暖炉给磕破的。
暖炉拿给周伯和李婶子看了,说彻底摔暖,已经没用了。
裴敬有些失望,这毕竟是阿父给自己的礼物,自己也打探了暖炉价格。得一俩银子呢,才用几天就坏了。
但东西已坏是事实,也不再纠结,帽子也没买,暖和又好看的帽子太贵,便宜的没什么御寒效果,自己又穷,忍忍就过去了,仔细算来冬天基本要过去了,忍忍就好了。
下个月就上元节了,过年后天气就逐渐回暖,挺好的,揉了揉脸,裴敬看向今日的腊八粥和小菜。
挺好的,周伯今日还贴心的单独给自己备了个木勺子,听月牙说,还是李婶子寻了节好木,听说自己伤了右手,花了两个时辰一点点刻出来的,好在赶在饭点让自己用上了。
皇城司氛围很好,裴敬很喜欢,周伯和李婶子对自己也特别好。
听其他司使说,李婶子似乎是年轻时丧夫,被丈夫娘亲,她亲婆母等人冤枉杀了亲夫,差点死了,是裴季,这就是她阿父考察还了清白。
后来入了皇城司做厨娘,开始时还对清秀的阿父心生好感,知晓他有妻女后做罢。
这些年下来,也就平淡了,倒是与早年丧妻的周伯越发默契,李婶子掌管着皇城司的琐事和宅院。
周伯带着周月牙负责整个皇城司后厨。
周伯也确实厉害,带着五个招募的厨子,负责了几百号人的皇城司,每日还吃的精致又味道好。
吃过晚膳,裴敬回了房,月牙贴心的替自己替了热水,简单擦洗一下两人坐在一起聊天。
买了些月事带,足够自己这个月用了,一只手有些不方便,右手不能出什么力,裴敬心底再次咒骂了几句那个倒霉催的青裳白衣公子。
白歆打了个喷嚏。
莫不是要染风寒,起身关了书房的窗户。
南虹归来,白歆收了笔墨,南虹无意识扫了一眼,是副画像,看样子应该是个姑娘。
“公子,是他。”
“今日他院中一个打扫的小厮被打死了,说是偷拿大公子财物被抓到,我查到,大公子早晨时见了他,之后去了趟马房,咱们院中的青叶傍晚时分也意外失足落水死了。”
白歆拿起毛笔,在染缸中清洗笔墨,一缸干净的水见了墨汁瞬间晕染四散,举止文雅,温润如玉,“不着急,他若有能力坐上那位子也是他的本事,院中冒尖的杂草是该让人帮忙清理了。”
“那姑娘身份查到了没?”想起她那嫌弃自己的眉眼,白歆唇角微扬。
“查到了,皇城司前仵作裴季之女,如今也在皇城司行仵作,她便是汴都城最近略有风头的女仵作。”
南虹咧嘴笑,“公子,她经手的几个案子查的特别细致,结案也快,传她能看骨还冤。”
白歆倒有些意外,他虽洞察京城局势,但对各司动向并无知晓,没想到她竟然是皇城司的女仵作。
只要查出对自己无害即可,那便可证明今日也只是纯属意外。
“叫什么名字?”白歆轻拭笔尖水渍。
“裴敬。”
“裴敬儿?”白歆手中毛笔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眼神震惊。
白歆摇摇头,叹气,弯腰捡起毛笔,重新涮洗,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无事,你下去吧。”
南虹退下,白歆看向窗柩出了神。
一夜天明。
裴敬嘶哑咧嘴的醒了过来,睡着了,无意识右侧压了手臂,目前这手又麻又痛。
推开门,月牙正好端着水眉眼弯弯,“裴姐姐,给你打了水,正想要不要敲门呢。”
裴敬感动,恨不得抱着月牙亲一口,“谢谢月牙妹妹。”
看向眉眼朦胧,顶着鸡窝头的裴敬,不由笑了笑,倒不必感动至此。
“快梳洗吧,我替你梳头,等会儿上药了我们一起去用膳。”周月牙见裴敬洁了牙,起身体贴的替裴拧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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