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卿此可为

梁发突然睁眼，双目蹦出精光，只见他运指如剑，顷刻间已经点到了这十一人的周身大穴，随后往后一掷，十一人为他掌风所搅，身不由己的往华山派众弟子那里飞去，落在地上，浑身大穴被点，如死猪一般。

黑衣人首领大怒，急忙挥动长剑出击，梁发与他单对单，不过三招已经将其擒下，点了穴位。此时宁中则与岳不群已经被击败，点了穴位。他们二人只道庙里众人已经遭了不测，却没想到梁发一人已经制住十二人，不由得大喜。

双方各有人质，一时间争执不下。此时一名黑衣人叫道：“嘿，对面的可是华山派冷刃冰心梁少侠吗？”梁发道：“正是在下。”黑衣人道：“梁君，今日一战，我们互有胜负，你虽然擒住了我们十二名兄弟，但是你的师父师母还有你的二师兄都在我们手里。不如我们来个交易，你把我们十二人放了，我就把你们师父师母放了，如何？”

梁发道：“既然如此，请贵方先放了我的师父师母，我们立刻放人。”黑衣人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娃，若要放了他们，你们反悔，那又如何？”

梁发大声喝到：“我华山派于武林之中赫赫有名，你们几人一齐将我华山派四十余人尽数击败，还擒了我们的掌门和掌门夫人，嘿嘿，传出去了，我们面上哪里有光？”

黑衣人道：“梁君武艺高强，但是没想到竟比你的师傅岳不群更高。难不成梁君学会了什么奇门武功，譬如辟邪剑法？”

梁发轻声对林平之道：“师弟，我胡言两句，你不要怪。”随后大声道：“辟邪剑法？哼哼，难道是连余沧海都胜不了的辟邪剑法吗？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大丈夫无事可隐瞒，我的确曾经受得高人指点，学过武功。不过那是我华山派的前辈高人，和其他门派毫无关系。至于你要问什么武功，是什么人传授的。可惜我答应那位老前辈，不能告诉你们。”

黑衣人哦了一声，他对周围的人嘀咕两句，随后道：“梁君人品极佳，江湖上早有耳闻，传闻梁君武艺高强，更兼深通经史，不好酒色玩物，乃是岳先生座下第一高才。本来我应该相信你的，可是如今生死关头，我实在难以相信。”

梁发笑道：“这位仁兄虽然不知姓名，说话倒也客气。那不过是江湖上的谬赞而已。不过深通经史这句倒也没错，师弟师妹们，把那十二人拖出来。”说罢，梁发从庙中走出，他头戴一顶大大的斗笠，旁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他似乎也不想让别人看清他的表情。余下弟子将十二人带出。

黑衣人疑惑间，梁发道：“这位仁兄说我深通经史。我曾听得三国时期曹操曾经下过一个命令，那就是如果我方有人质在敌人手中，不管他是谁，都先把敌人杀了，不用理会人质。”他此言一出，双方众人大惊。黑衣人额头流汗：“请问梁君这是什么意思？”

梁发道：“意思是你如果把我的师傅师母给放了，这样我就饶了你们。不过如果你们不放，那么也请你们快点把他们杀了，这样我就好杀了你们了。不光如此，我还要把你们的面罩揭开，查清楚你们的身份。嘿嘿，我梁发背负杀师杀母之罪，天下自然是无处可以容身，门派也容不下我，既然如此，自然也就只好恶贯满盈，如当年的大理段延庆一般。”

黑衣人等人一听都是一惊，他们这边现在二十三人，对手却是梁发带领的四十几名华山弟子，人数已经不占优势，见梁发顷刻间制服那十二人，他们二十多人也未必就能赢了。到时候梁发真要做了，大不了投日月神教而去，他们却全部要到地府相见了。

黑衣人正在踌躇不定，梁发紫霞神功大功告成，耳聪目明，听得又有数个马匹踏地之声渐渐近了，说不定又是敌人，必须速战速决，随后叹道：“看来仁兄是不相信我梁发会做出这种事来了？好，既然如此，我梁发表示一下。众位师弟师妹，预备着。”

施戴子、高根明等十一人全部用剑抵住黑衣人后心。黑衣人首领却是在梁发手中。梁发朗声道：“我华山派夜晚夜宿古庙，却突然遇见三十几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我华山派掌门及掌门夫人为其所擒，不肖弟子梁发擅作主张，杀了这些黑衣人，误了师傅师母的性命，请逐我出华山派。”随后他斜眼望向那十一名黑衣人道：“杀了！”施戴子一剑刺入，那黑衣人顿时死了。

对面的黑衣人大惊失色道：“这小子疯了。”“难不成他想借我们之手杀了岳不群夫妇好做华山掌门吗？”“奶奶的，真毒啊。”岳灵珊不住大叫：“三师兄，别让他们杀了爹爹妈妈。”说罢眼泪流下，林平之也一起求情。许多年幼的华山男女弟子尽皆求情。但那十一名弟子却一声不吭。

原来这十一名弟子都是梁发最早一批的师弟更是徒弟，他们自幼由梁发传授武艺。一天，梁发带着他们练习，梁发一出命令命他们一起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非常老实，其他一部分人犹豫，被梁发罚跪两日，几乎丧命，后来他们才知道此人乃是罪大恶极的凶犯。之后梁发又命他们杀死一个人，又有一些人犹豫，又被惩罚，后来他们知道此人正是太湖渡的匪盗之首。如此数次下来，那十一名师弟个个听从梁发口令，梁发说杀他们根本不看是谁，也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话语，梁发认为那个人有罪，那他就是有罪。

梁发又道：“你们若想活命，就让你们的头领下令放了我的师父师母。”其他一些黑衣人大叫：“奶奶的，大侠，他不是我们的首领，在你手上的才是啊。”“放了我们吧，格老子的，刘明，还不赶紧下令把岳不群他们放了。”

有人一声情急之下竟然叫出那人的名字，那人惶恐不已。流星锤刘明在江湖也是不小的人物，梁发怎能不知。

梁发道：“我数三声，若不放人，那便继续，三二一。好，再杀！”高根明一剑刺入，另一个黑衣人应声而死。

梁发道：“再杀！”陶钧提剑将一名黑衣人从右肩斜劈斩死。

那刘明瘫软在地道：“罢了，罢了，你们……把岳不群夫妇放了吧。”其他黑衣人立刻将岳不群夫妇放掉，倒不是这刘明威信多高，实在是他们为梁发雷霆手段所慑，不敢不放。

梁发手一挥，两名弟子将岳不群夫妇接来，解了穴道。梁发又是大手一挥，众人将黑衣人放掉。岳不群惊道：“怎么说放就放？”

梁发道：“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