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静罕见的露出几分好脸色,林束自觉地将其归结于他们已经到了吴家地盘上的缘故。

于是,他面上也展露出笑容来,将背脊挺得笔直,等着江姝静将食物送到他手上。

江姝静催马至近前,捏着饼子的手慢慢抬起。

忽然,她猛地张开手掌,饼子直直地往下掉落。

林束的目光心痛地追随着即将落地蒙尘的饼子,下意识地垂下了脑袋。

忽然,一道疾风在他的脑后刮过,刮得他浑身窜上来一股凉意,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本能地,他扭身躲向一旁,同时抬眼朝疾风刮来的方向看过去。

扫见了江姝静冰冷狠辣的眼神,以及她手下越发果决的攻击速度。

林束艰难地左右躲避着,可终究还是无计可施地束手就擒。

卑鄙!

胜之不武!

被捆了手脚堵了嘴的林束在心里恨恨地念叨着,无声地咒骂着。

以他的身手,原本不该这么快落败的。

可是他被江姝静折磨了两夜一日,水米未进,而江姝静刚刚却背着他吃了饼子喝了水!

卑鄙,胜之不武!

江姝静却无心去管他是否认同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对决,她正专心致志地用绳子把他捆成一个粽子。

再把这个粽子脸朝下扔到马背上,自己则翻身上马,再一次扬鞭疾驰。

被迫遮住了双眼的林束感觉自己化身了一颗豆子,在江姝静的马鞭下被不断翻炒着,就为了榨出一点油水。

可是饿得恨不能咬自己一口的林束别说是油水了,只剩下满喉咙的酸水在不住地往上冒。

偏偏他又不敢吐出来,生怕自己又惹了这个疯子不快,她又想出什么招数来折磨自己。

在他堪堪要憋不住的时候,江姝静终于停下了马鞭,将他这颗黄豆掀了下来。

林束茫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和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疑惑的想道:

“这好像不是景天山啊。”

“师姐,你怎么来了?”

一个身形修长,穿着利落的女子从里间走出来,快步朝着江姝静迎了过来。

林束顺着女子的目光看过去,正撞上江姝静冷淡的面孔。

他一下子就傻眼了。

师姐?

那这里,岂不是疯女人的地盘?

原来她刚刚突然发难,并不是为了报复自己向她讨要饼子的冒犯?

不对,她什么时候在这里有了这么人数庞大又隐蔽的地盘?

江姝静伸手将捆得结结实实的林束推了过去,简单交代了他在公主府的那一场闹剧,嘱咐道:

“你安排人审问他,我去吃点东西睡一觉。”

姜吕连忙让人把林束带了下去,看到江姝静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睛,和近乎脱水到干裂的唇,心知江姝静能只稍慢她一步赶到,一路上必是连眼都没合一下。

“好,我让人开火。”

江姝静摆了摆手,大踏步地往里面走:

“不必如此麻烦,给点现成的吃就行。”

她嘴上说着要休息,可心里还是记挂着姜荷绮,口中忍不住叮嘱道:

“他怕死,骨头软,直接用手段审,留他一口气就行!”

“好。”

姜吕点头应了,将江姝静领到自己下榻的屋子,又忙忙转身去了厨房。

虽然江姝静说了不用麻烦,可姜吕还是让人开了火,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汁汤面,撒上绿白相间的葱花,一路运着轻功送到了江姝静那里。

江姝静抄起筷子,也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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