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干草上,陆压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自己竟然没死!?
想来是爷爷恰好赶回来了吧。
摸了摸锁骨上方的伤口,上面敷了一层腥臭的草药,脸上也有些许药汁残留。
回想昨晚的遭遇,劫后余生的陆压一阵后怕。
将爷爷放在干草旁的野山鸡三下五除二的扫进肚子,来到屋外,爷爷坐在台阶上,光着上身,背上撕裂了一大道口子,他正在往上面敷草药。
“小鸦,你醒了,身体还行吗?”爷爷脸色苍白。
“我没事,我来给您上药吧,爷爷。”
“爷爷,昨晚你去哪了?您也是被蓑衣怪伤的吗?”陆压问。
“蓑衣怪,昨晚我不是一直跟着那个披蓑衣戴斗笠的无头鬼吗?小鸦怎么也碰到了?”爷爷心想,“嗯,不过他也丢了命。”
爷爷碰到蓑衣怪也需要以伤换命,看来爷爷的实力也在筑基期了。
黄昏时刻,陆压和爷爷出现在了槐树村村口,家家户户已闭门关窗,村里灯火通明。
路过大槐树,几天不见,只剩下枯枝败叶,朝树上看去,树枝上没有小乔。
一路向西,熟悉和安心的气息扑面而来。
爷爷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老兄,天色将晚,路过宝地,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容老朽借宿一宿?”
只见一着墨绿长衫的老者,牵有一匹精壮的银鬃马,立于不远处,对着爷爷作揖。
其身着衣服的材质,一看就是细密的绸缎,不像是乡下人。
爷爷看了眼天色,点头应允,“寒舍简陋,粗茶淡饭,若不嫌弃,你就住下吧。”
“多谢老兄。”老者将马拴在院子里,自我介绍道:“在下王戎,前段时间我儿王狄被知县大人委派,于附近村调查案件,多日未返,这是他的画像,不知老哥可有见到。”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副卷轴递给爷爷。
听到“王狄”的字眼,陆压心里一咯噔,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爷爷,也强装镇定。
爷爷接过卷轴一端的瞬间,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王戎脸色一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摸到烫手山芋,猛地松开画像,缩回了手,喉结上下动了动,像是在吞咽什么东西。
展开画卷,好似无事发生一般,爷爷道:“的确见过,前段时间来过我们村,打听完事后,应当是进了首阳山。”
“多谢老兄指点,我明天就进山看看。”王狄压制着语速,“初来乍到,老弟我去村里逛逛,见识下当地风土人情。”
“老弟请便。”
走出院子的一刹那,王戎再也压制不住,猛的喷出一口黑血。他急忙找了个隐蔽地方,打坐调息。
过了片刻,他才好过一些。
刚才的试探,他明显处于下风。没试出对方的深浅,自己却是被摸了个透。
乡野之间,藏有异人,非贼即寇!
中午时分,王戎就已经来到槐树村了,一入村口,他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闻其浓烈程度,明显是新鲜的血液。他循着味道追踪到大槐树下,一番逼问,槐树灵始终守口如瓶,顾左右而言他,于是,大槐树就成了陆压回村时所见的残败模样。
接着,王戎又挨家挨户的打听,从村民口中得知,巡检司的最后去的是村里最西边的那一家。村民们对这家人的来历,却知之甚少,只道爷爷是二皮匠,孙子原先是个瞎子,最近似乎能看见了,总之,是一对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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