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施上师的话,骆上师,或者说黑蛇,就冷笑起来:“姓施的,你难道想说,座铺车厢的乘客,都是鬼不成?”
若在知晓周秋就在另一边之前,他自己或许也会这么想。
但现在,他亲妈是人是鬼,得他自己接触了才能判断。
任何可能导致周秋出事的话语,他都要反驳。
施上师习惯了黑蛇这么阴阳怪气顶她,也没动怒,只道:“我们是死是活,尚且不知,又如何判定别人呢?”
他们吵吵嚷嚷,灵青虞却若有所思。
真是奇了怪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第一关,也就是下葬那天,座铺的那位聪明乘客,就是以“三姓堡全是鬼”为理由,骗得其他人协助他放火。
结果“无名班”本来也是被放火烧死的?
那他们能烧死三姓族人,到底是因为三姓族人本身就怕火,还是他们误打误撞,以其他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个问题!”灵青虞冷不丁开口,“我们第一关结算的时候,明明是在荒野中,为何第二关结算完毕,竟会出现在这座破庙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都有丰富的野外探索常识,自然明白,庙宇不一定意味着安全,但荒野一定意味着危险。
尤其是第一关结算的时候,乃是黄昏时分的荒野。
若不是查出什么端倪,他们大可以留在破庙里,等待骑士们来接,为何两关之间,落脚点却不同?
只能证明,这座破庙问题不轻。
而“上师”们,也不是萍水相逢,竟是早早认识,提前来此。
然后再悄悄从破庙离开,在荒野汇合,做出假象,令三姓堡不要起疑。
图什么?
在场都是聪明人,自然清楚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立刻抛下多疑和嫌隙,通力合作起来。
加上他们目前的力量,都已经恢复了十分之一,自然没有前两关那么束手束脚。
有荧惑一脉的,围着破庙里里外外,看了许久,下了论断:“此乃黑暗时代,靠近鸿鹄行省的民间庙宇。”
“鸿鹄行省,以山峦起伏,形似鸿鹄而得名。”
“多山则多怪,多怪则多庙。”
“此处不是任何一位正神的庙宇,想来应当是民间祭祀。”
也有辰星一脉的,根据残留下来的生活痕迹,精准无误地计算:“半年。”
“他们离开的时间,是半年前。”
“准确说,是180-185天之间。”
既然有了精准时间,太乙一脉的施上师就站了出来,检索这段时日,发生在破庙之中的交易。
不知过了多久,施上师口鼻沁出鲜血,却坦然抹去:“查到了,第182天,子夜,此处举行了一场神秘的祭祀。”
“因为反噬,且涉及到更高位格的力量,我无法理清祭祀的内容。”
“只知一夜之间,这座庙宇的居民就消失无踪。”
后土一脉的“上师”听见这话,不由皱眉:“但我未曾在破庙之中,感知到任何血肉与痛苦的痕迹。”
对血祭,后土一脉最是敏感。
她们说没有,大部分情况,就真是没有。
黑蛇望向灵青虞。
灵青虞表示:“我既没有感知到生之气息,也没有感知到死之消逝。”
真是奇哉怪哉。
“我方才操纵动物,去镇上转了一圈。”
“这是个很小,也很排外的镇子。”
黑蛇缓缓道:“一般来说,这种镇子上的空房子,都是给外乡来落脚的商队用的。”
不是每个城镇都有客栈。
毕竟,三五年都来不了一支商队的地方,开个客栈给谁住?
外乡人来了,当然只能住村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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