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此也只能垂头盯着脚尖。
默默受着。
“算了，你们都高三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无数遍了，都快成年了，希望你们拎得清孰轻孰重。”
江宁闻言，抬头面带惊喜。
“这么说这件事放过我们了？”
“你想的美！给全校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估计连我都要挨顿批评，回去写五千字的检讨，你准备明天当着全校师生面前谢罪吧。”
江宁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提起柳梦然，那就说明不打算追究了，没波及到她，其他都可以接受。
江宁朝着他一通马屁拍过去，“感谢老师，您大人有大量……能放我一马。”
这个处罚，没有学校处分，没有请家长，算是雷声大雨点小了，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最害怕的还是被通知家长了，尤其是江宁这种家庭环境比较特殊的。
老谢放下保温杯，像是听出来他的心声。
“你们低调点，我可以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下个月测验，分数我要看到上升，尤其江宁你英语，必须给我及格，否则别怪我通知你们家长。”
都快高考了，谢宗也不想为难他们，想起刚刚江宁教室里的表现，这处罚是不是轻了。
这小子以前该不会是在藏拙吧，故意把他这科分数考低，难道他对我有意见不成，想到这儿不由得瞪江宁一眼。
见他瞪过来，江宁投去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但他心底咯噔一下，刚沉下去嗓子眼立马又提了上来。
下月测验？
要完蛋。
刚刚教室里勉强装了一波，是因为常年在外企当高管，口语自然是手到擒来，至于数学等科目，他上大二就已经忘地差不多了。
极限是什么？可以吃吗？
阿巴阿巴……
谢宗叹了口气，“行了，赶紧滚，我看着你们就糟心。”
“时候也不早了，你俩抓紧时间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明白。”
两人向老谢简单道了个别，便出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两人收拾课本文具的声音，气氛带着一丝冷清和尴尬。
还在收拾的江宁，忽然满怀歉意开口道：“刚刚在课堂上的事，对不起。”
“嗯……还有谢谢你没有揭发我。”
柳梦然整理卷子的动作一顿。
她眼眶附近已经微微红肿了，长时间地哽咽让声线有些沙哑，但还是听得出一丝拒人千里的冷意。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不代表不在意，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了。”
没等江宁回话，她继续说道。“我们不合适，我有喜欢的人了，以后还请你跟我保持距离。”
被婉拒了，对于她的态度，江宁似乎早已了然，对她说出这番话也没太多异样。
唯一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不过他就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了，柳梦然估计只会冷眼来句，我看你睡觉把自己睡迷糊了。
迟疑了会，他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对三人畸形的情感漩涡，江宁早已疲倦不已，早就想摆脱了。
心里虽然对她抱有一些感情，如果再牵扯进去，恐怕会重蹈覆辙。
他又向柳梦然道了个歉。
“放心吧，我以后肯定我不会打扰你和曹司诺的，对于刚刚的意外，我再次向你道歉。”
这下换柳梦然变得诧异了，就算别人问她，自己也没承认过，那眸光带着一缕询问，好似在说你怎么知道？
江宁嘴角抽了抽，八卦都传开了，我怎么知道。
你平时里倒是掩饰好点呀。
柳梦然上课走神时，就会在课本上涂鸦画画，江宁偶尔也会瞥一眼，虽然有些画得有些抽象，但那服装和轮廓，还算勉强认得出她画的曹司诺。
“再见。”
此时的柳梦然已经收拾完了，她紧了紧书包的系带，朝着江宁告别。
江宁倒是听出她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大概就是两人以后不要有任何牵连，井水不犯河水。
江宁轻轻“嗯”了一声。
假装埋头收拾卷子，他故意拖慢时间，为的就是等柳梦然先走。
等教室只剩他一人，环视一眼四周。
他围绕着书桌两侧的过道，缓缓地走了一圈，饶有兴致打量着教室每一处。
他现在看什么都比较新奇。
指尖时不时轻轻划过桌面，看到垃圾桶里被丢弃的早餐。
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回到座位上，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身子惬意地后仰，脚绷直了搭在桌上，盯着黑板上的英语板书发愣。
下午黄昏残余的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映到教室，正好打在江宁身上，感受到一丝温热和晃眼。
直到现在，江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回到了过去。
嘴里哼起了小曲，脸上还时不时露出一缕傻笑。
我的未来式由我做主，
每一个动作我都完整投入，
不断电的你陪我加速，
奔跑在我们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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