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拉着猴子讲了一下午故事，故事里有满天的神佛，有地上的妖魔，有执迷的人，也有一只不断行走的猴子。
猴子听得入了神，他是天产神圣，天生便自通万物，从这个故事里他听出了一些很玄妙的东西。
但却又因天性自然，总有些水中观月，这般近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的感觉让他有些急躁。
“方寸山，三星洞。”
他在心里不断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总感觉这两个词对自己很重要，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你听明白了吗？”
“啊？明白了。”
猴子心神早已被那两个词吸引，对陈帆之后的故事并未过多在意。
那故事听来精彩，在他看来却总有种说不出的遥远。
对遥远的事，猴子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什么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灵台方寸？斜月三星！”
猴子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仙师，我悟了！”
猴子尖细的声音让为放弃机缘而有些遗憾的陈帆一脸懵逼。
“灵台方寸是头，斜月三星是心！道从心中悟，法自己中求！”
猴子嘴里呢喃着，眼神反而越来越亮。
如果说刚刚陈帆的眼神如同晦暗的灯光，那猴子现在简直可以算是两轮大日。
无数波澜自光幕泛起，天地间的风连卷起一阵阵波涛似的形状，肆意的流淌。
妙木山沉睡的蛤蟆，湿骨林的蛞蝓，龙地洞的白蛇在这一刻通通睁开眼睛。
“小深作，小深作。”
温柔的像女人一样的声音笼盖整座妙木山，让正与妻子缠绵的深作蛤蟆连忙跳向深处的寺院。
“大蛤蟆仙人！”
“小深作，去把小自来也找来。”
深作蛤蟆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它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道：“是。”
走出寺院，深作蛤蟆还是没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寺院。
“大蛤蟆仙人这次居然没有再玩那套来者是谁的把戏了，问题很严重吗？”
在深作离开后，总是眯着眼睛的蛤蟆丸睁开双眼，倚着座椅说道：“你们也感受到了吗？”
“妾身感受到了。”
“我也是。”
听到这两个老朋友的声音，蛤蟆丸沉默了片刻，看着大门外风起云涌的天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起码不是查克拉了。”
蛇的话让蛤蟆丸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是啊，起码不是查克拉了。”
净土最深处，一双眼睛猛然睁开，紫色和黑色交织的漩涡中弥漫着名为疑惑的情绪。
在世界之外，无尽渺远的万界之上，一座朴素的小山里，宽散的坐着几个人。
他们或卧或立，静静倾听着正中一个瘦弱和尚颂唱。
这和尚头有无数肉髻，面色似悲苦又似温善，身后立着一菩提树，透着无尽的大慈悲、大智慧。
几人三三两两的排列在小山正中，周围有无数珍阆奇宝，又有无数枯山破石，有无数兆人影层叠堆落，又似乎只有这几人亘古永恒。
忽的，这几人中一人身形消散。
中央的大和尚垂眼不语，良久，一个温柔的声音若雷声轰鸣。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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