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做!”一个嘶吼的声音回响在办公室内,又被厚实的四壁沉沉地压了下去。

“他们都是无辜的孩子!孩子啊!你也有过孩子你忘了吗?你的良心呢?”

……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似乎笑了一下,说了些什么,由于墙壁的遮挡,男孩听的并不清楚,他更前倾地凑过去,房间里只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

突然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砸到了紧闭的门上,发出轰然一声。

声响让门外的男孩受惊地后退一步,他的理智告诉他应当快点离开,但好奇心却又驱使着他继续待下去。

门被砸的有些变形,但还在摇摇欲坠的坚挺着,只有门框处露出些许的缝隙。

男孩透过缝隙向里望去,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站在塌陷的办公桌前,手指掐在另一个男人的脖子上。

房间里一片凌乱,书柜上原本满满当当的书此刻四散在房间里,无数纸碎自空中飘落。

长发男人双眸狭长,隐带着笑意,细看去却又寒冽无比,像是锋利的刀刃直达人心。

“乔吉。”

门外的男孩终于听清了另一个声音在说什么,那声音低低浅浅地开口,竟与记忆里的某个声音相叠合。

地上的男人起先还能挣扎几下,但随着长发男人不断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脖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像被把玩的木头疙瘩,几番下来,如同断翅的小鸟,双目眦裂,两股鲜血自眼眸缓缓滑下,在地上染出大片的印记。

但即便这样,他却仍是直直睁着眼,望向上方的男人。

“乔吉。”

温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都是为了新世界。”

男孩收起微微颤抖的手脚,不敢再去看房间里的惨状。

他刚站起身,却一阵天昏地暗,一下跌倒在地,脚踢到门板,发出了一声脆响!

室内的长发男人疑惑地地侧了侧头,男孩慌乱地想要逃开,身体却如同棉絮,使不上一点力气。

风从窗外涌入,在房间里回荡一圈后,带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易逢,在处理叛徒呀。”

一对玉足从男孩身边经过,红绳松松地挂在脚踝上,系着两个红色的铃铛。

玉足的主人袅袅向前,铃铛随着身体的主人的动作晃来晃去,却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见她朝变形的木门吐了口气,木门顿时枯败下来,变成了一堆黑色的木屑。

长发男人转过身来,扫到门框处的男孩时,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可惜门口有只小老鼠呢,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女子着一袭红衣,掩面而笑,黑发直直垂至腰间,俨然一幅美娇娥娘的样子,身后却背了一个甚煞风景的黑棺材。

“小老鼠你看着办,叛徒就交给我好了。”

她放下棺材,一团黑气涌出,径直裹住了地上男人僵直的身体,拉进棺材里去。

易逢朝男孩走去,面色寒若冰霜。

……

一阵刺痛。

男孩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四肢被锁链捆绑起来,旁边围着三四个人。

为首那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约摸四十多岁的样子,其余几个人要年轻很多,身上都穿戴着医护服。

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手术柜,托盘上盛着各式各样的刀具,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此外还有一些密封着的瓶罐,里面似乎有什么在里面不安分地晃动着。

他试着动弹,却发现每个手指上都被插着一根管子,动一下便是钻心剜骨的痛。

“苍溪,0003号实验体,在前序实验中未检测到基因突变现象,现为地上儿童。”

一个人走上前来,对为首的中年男子低声说道。

中年男子顿了顿头,3号实验体他有印象,是那个五年前被易逢捡回来的吃垃圾小孩。

正是因为他,秋风孤儿院一时间名声大噪,获得了外界的众多关注,易逢被外界追捧为天使,孤儿院的规模迅速壮大。

当时的3号实验体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太过羸弱,加上公众的关注,无数新闻媒体纷至沓来,人人都想着借看望他来彰显一下自己的爱心。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进行对他简单的抽血检查,在初步确认没有基因异变后就送回了地上的孤儿院。

五年过去了,他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看起来长大了不少,身体相比以前要强壮许多,个子也高了。

洁白的地砖折射在男子的镜片上,仪器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屏幕上的红光已转变为绿光,周围的人都在等他的指示。

中年男子做了个手势,一个人立马走上前去,把一支药剂打进了挣扎的男孩的小臂里。

男孩瞬间停止了动作,瞪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与惊恐,像是要说什么,但来不及发出声音,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好了。”中年男子开口,沉厚的声音一一嘱咐着,“再给他做一次血液检查,用最先进的仪器。”

在下属忙来忙去的时候,中年男子坐在手术台不远处的椅子上,盯着手术台上的男孩,无意识地拿出了一只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一支烟。

易逢,组织里极其强劲的一个同伴,就算再无防备,凭着他的能力“蛛丝马迹”——那近乎恐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有人靠近他百米而不被发觉。

那么,医生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男孩是怎么做到的呢?

是先前的检查出了失误,他其实发生了基因异变?

还是说,在地上的这五年时间里,他机缘巧合地觉醒了能力呢?

如果是后者……

长长的烟圈吐出来,遮掩住了男人的神情。

要检查是否存在基因突变,需要使用最精密的仪器来检测血液分子构造。操作人员们有条不紊地抽取血液样本,送入仪器进行检测。

药剂依旧在发挥着效用,苍溪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任由无数的管子抽走他的血液,没有任何动弹,只是脸色苍白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医生拿着一个血液组织的切片走到中年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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