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悬壁壁立千仞,近乎垂直于地面,迎客松在悬壁中上位置,

往上,离山顶约有数百米之距;

往下,不见地底何处,周围百米不见其余树木。

净尘抱着红衣独立于此悬于山壁的迎客松之上,只脚踩一根不到脚掌之宽的树根,风举云摇,他二人则看似摇摇欲坠。

净尘在此处站立片刻,便试着将红衣放下,一同在这树根处。

要是在外人看来,或者说在一个母亲看来,

有人敢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放置在悬崖峭壁的树根处,那铁定是要挨骂的,也别谈他是什么楼主之类的稀罕人物。

只不过红衣站在此处之时,却并没有如寻常想象般立马掉落悬崖,只是看起来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不过每当摇晃得看似快要跌落之时,红衣却总能安稳地将自己身子摆正。

净尘放下红衣后便道:“你往前走走,便看得到你想要的那东西了。”

说罢也一动不动,只紧盯着红衣自己往前走。

红衣也不拖拉,因为她早已习惯,甚至其实她内心一直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或许总有一次,他并不会接住自己。

所以每次当净尘将她处于此种绝地之时,她都只认为天地之大,唯自己可信。

便十分谨慎得使用那轻身功法往那树杈之处走去。

红衣此行原还算比较安稳,但快行至树杈之时,竟然突来一阵如龙卷般狂风,使这树根上下飘摇,狂摆震动。

净尘原打算冲上前去将红衣抱起,却见红衣虽然无法,但站立不稳之时便立马趴下将树根抱住,然后一点一点地爬向那处终点,就收起了脚步。

红衣身裹一件浅红色镶着白狐边的小斗篷,那白绒绒的狐毛簇拥在颈边,原本衬得小脸娇俏可爱,只不过此时风卷狂风将兜帽吹下,将红衣吹得发丝飞舞,形容凌乱。

只看得一个娇小玲珑的小身板紧紧地扒住一根脆弱的树枝,匍匐着往树杈处爬去。

只一小段距离,就耗费了接近半个时辰。

红衣爬至终点,见树杈根部竟藏有一枚壁雀蛋子。

那蛋子约成人手掌大小,外圈呈墨黑色,里圈呈白红相间。

红衣看出此乃斑斓黑雀之蛋,绝灵之时,此鸟便世所罕见,其蛋子更是稀少难寻。

今日竟在此处找到一枚带有灵气的黑雀之蛋,让红衣着实欣喜,溢于言表。

她心中对净尘也有点感激,不管他是因为如何。

红衣对力量实在是过于渴望,便立马将身上斗篷脱下,又将那蛋子拿出,裹在斗篷里,紧紧的抱住。

右手又从腰间荷包取了一枚灵珠放在鸟窝之中,心中暗道:

“鸟儿,我确实是对不住你,你死便是我生,我生便是你死。这天下弱肉强食,若你有朝一日想找我决斗,我便等着。”

净尘见红衣将斗篷脱下,连忙上前将红衣抱在怀中,低声问了句:“可都妥了?”

红衣眯着被风吹的眼睛点了点头,仿佛止不住口水,吞咽了一口后又说了句:

“我看那《蛋子烹饪宝典》里说,这黑雀蛋最是滑嫩好吃,回味无穷。这次只有一颗,我就不给你吃了吧。”

净尘见红衣点头后,便直接从树根处跳下,

听见风中隐约传来的话语,便回了句:

“我觉得这些灵蛋和寻常蛋子吃起来也并无多大差别,你舍不得,以后便都自己吃吧。”

语气听起来倒是十分正常。

但红衣清楚,要是以后不分给他吃,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每次想起少了的那一半灵气,她可真的是怄得慌。

净尘抱着红衣飘然落下,只在山腰处轻点借力,便潇洒自如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红衣每次感受,都觉得十分劲爽刺激。

如果净尘心情十分好之时,她还会鼓掌欢呼,厚着比平常多了十倍的脸皮,哄净尘再来一遍。

只不过感觉今日是哄不到了,红衣也觉得心神十分劳累,便让净尘将自己送回府里歇息去了。

净尘将红衣安置在山洞府内后,便匆匆离去,离去前只遥遥地留了一句,“此次就不抢你的灵蛋吃了,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这般小气。”

红衣听到,也有点气结郁闷。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总是抢自己这个小娃娃的鸟蛋吃是怎么回事啊。

自六岁起,红衣便搬出净尘的住处,另在净尘寝屋旁改了一间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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