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既然骗了他,便说明那件事情她不会往外说。尤其是他已经见过对方的处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沂肯定会将这个烂在独肚子里。
郑桜哦了一声,看着对方明显有些不在意的脸,闲闲的开口:“将军,我刚就想说了,那在王书安墓地出现的两人与裴家那女娘也十分相似,您说那娘子会不会也与王书安相识呢。”
他话音刚落,萧不离便勒停马,视线冷冷的看过来:“你之前怎么不说。”
郑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咧着嘴道:“适才想起的,适才。”
萧不离才不信他的鬼话,毕竟他与郑桜相熟十几年,也不会因这小事而生气。而是想着裴沂是否真与王书安相识。毕竟这是裴家的庄子,裴沂来这里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若是不相识,裴沂大概也不会去拜祭王书安。
“将军,那我们还回吗?”
哪怕只是一线希望,萧不离也不愿意放弃。他撬不开裴老夫人的嘴,只能另辟蹊径了。
看他的脸色,郑桜也知道这是不打算回去了,不过他还是提了一嘴:“我们此次拜访裴家,这消息会不会传到侯爷那里。”萧不离调查的事情可是瞒着侯爷的。若被侯爷察觉,只怕又是一场风雨。
“裴老夫人不愿告知我的事情,自然也不愿让他人知晓。”否则也没必要对他说谎。只是他想不通,裴老夫人为何会隐瞒,说到底王书安不过是一个归隐山林的小官而已,这样的官员放在王城里实在不值一提。可也正是这个不起眼的人,却是唯一一个曾经悄悄祭拜过他母亲的人。所以他一定要查出来,这王书安到底与他母亲有无关系。
裴沂从下人那里得知萧不离是来拜访裴老夫人的,萧裴两家关系亲厚,萧不离前来拜会问好也挑不出错来。裴沂好奇的只是萧不离为何会去祭拜王书安。但眼下萧不离离开了,她也不想再想这个问题。
庄子里的日子当真清闲,祖母不管她,王嬷嬷也不会约束她,倒让她生出一些留在这里也不错的念头。闲来无事,她带着文伮打扫院子,还真的找出一些儿时的记忆来。比如那个从桌子底下翻出来的一方砚台。砚台为青灰色,表面布有条纹,看起来瑰丽无比。当年裴沂尚小,不知砚台好坏,如今来看却知是一方好砚,比着府里她所用的砚台更显品相上乘。
“我倒不知当初先生送的砚台如此之好。”裴沂越看越喜欢,便叫文伮好生收藏,待回去时一并带回去。
文伮端详着手里的砚台,她看不出好坏,但娘子说好那便是好了。
两人这边正忙碌着,庄子外却来了一辆牛车。牛车上下来的人匆匆走进院子,不一会儿王嬷嬷便带人随着牛车离开了庄子。
裴沂是次日与祖母问安时,才知王嬷嬷不在的。细问之下,才知是村子里有人过世,王嬷嬷去帮忙了。
裴沂小时也在村子里玩耍过,也认识一些老人,便问自己是否可以去,结果裴老夫人直接拒绝了:“村子里老人过世,你一女娘凑什么热闹,安安分分呆在庄子里才是正经。”
裴沂被训了一句,也不再多言,问安后便离开佛堂。
“娘子,您是快要定亲之人,这白事,您自然是去不得的。”文伮细声安慰她。
裴沂不过是想起曾经,才有此念头,被祖母一训斥,自然也不会再提。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午时王嬷嬷回来了,但这一次她带走了庄子里的护卫。
若只是普通的白事,没必要带庄子的护卫去,裴沂心中有困惑,却保持着不问不看的心态。
直至半夜,火光照亮半壁天空,裴沂被门外的拍门声惊起,打开门一看,是严嬷嬷。严嬷嬷走进来,二话不说便拿了斗篷盖住裴沂,让她赶紧跟她走。
裴沂出了门,才发现外面一片亮堂,而文伮穿着一件单身匆匆赶过来。
“严嬷嬷,发生了何事?”裴沂跟在严嬷嬷身后往佛堂那边走,一路之上并未见到其他人,她愈发觉得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可这里是裴家庄子,护卫家丁不少。更何况阆王府的名声摆在那里,也少有人敢来造次。
严嬷嬷根本没工夫回答她的话,直接将她带到佛堂。如今佛堂空无一人,连祖母也不在里面。裴沂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
严嬷嬷径直走进佛堂,扭动一尊小佛像,墙壁赫然裂开,露出一个暗门来。她转身将裴沂和文伮推了进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祖母呢?”裴沂惊慌的抓住她,但严嬷嬷并未回答,而是推了她一把。裴沂好不容易站稳,暗门便已经合上了。
她顿时就慌了,跑过去在墙壁上摸索半天也找不到任何机关。
“娘子,您别急。”暗门后是一个小的密室,烛火幽暗,仅能照出一个轮廓来。文伮伸手拉住她的衣服,示意她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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