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国府外,排队百官仍旧不见减少。
有许多官员受不了风雪侵寒,站了一会便自觉退走。
却有更多闻讯前来之人,不管是凑热闹还是当真来办理公务,府前大街依然拥挤堵塞。
数十仆佣沿街扫雪,公国府幕下僚吏还组织人手,给百官们送来暖身茶汤,赢得一片感激赞誉声。
梁广跨出府门,见此情形不由暗笑。
若是他们知道,阳平公是故意把他们晾在府外,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聪明人已经提早走了,又或是干脆不来凑这份热闹。
剩下这些,多半是心存侥幸的投机倒把之徒。
姚兴已不见踪影,杨定已排到府门口,很快就能获准入府。
梁广径直向他走去。
“杨司马!”
“梁都尉?”
杨定笑容勉强,撞见梁广让他有些难堪,毕竟人家都是来办正事,只有他目的不纯......
“杨司马借一步说话!”
杨定犹豫了下,跟着他走到一旁。
梁广压低声:“安陵县君托我带话,今日公国府事忙,她不好得外出,请杨司马过些时日再来!”
杨定大吃一惊,脸腾地红了:“梁都尉怎知......”
梁广道:“杨司马莫要误会,县君她并未与我多说什么。
方才入府巧遇,她知我与杨司马乃是屯骑营同僚,故而托我带话。”
杨定稍稍心安,一脸不好意思:“让梁都尉见笑了.....”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杨司马何必难为情?”
杨定露出几分感激,又拉着他道:“县君可还跟你说什么?”
梁广摇头:“在下身份低微,岂敢与县君多言?只吩咐我带话,再无其他!”
杨定点点头,拱手道:“多谢梁都尉!”
梁广想了想,又低声道:“我观县君谈及杨司马时,眉目间暗含羞涩,只恐心里早已有君!
杨司马不妨多使使劲,一举赢得佳人芳心不成问题!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杨定大喜:“梁君此话当真?”
梁广一本正经:“岂敢有假!杨司马家世显赫,一表人才,更是中军后起之秀,与县君可谓门当户对!
县君已到谈婚论嫁之龄,遍观各家宗族子弟,无人能出杨司马之右!”
“唉唉~梁君过誉啦!”杨定笑得合不拢嘴。
“在下衷心祝愿杨司马早结良缘!”
“多谢梁君吉言!”
梁广道别而去,杨定目送他走远,心里有些感喟。
此次多亏梁广带话,让他免除心中焦躁急切,同时也从侧面了解到,当下安陵县君对他的态度。
梁广既得阳平公青睐,想来今后会时常出入公国府。
倒不妨与他多多亲近,也好借助他出入公国府之便利,捎带书信刺探佳人心思什么的。
杨定转而看向公国府,想到方才梁广之言,有种倍受鼓舞的振奋感。
他抖擞精神而去,准备过两日再来造访。
排队人群缓缓前移,梁闰也在其中。
强绍、樊蒙等郎君早已等得不耐烦,各自带上仆奴告辞而去。
只有他身为太子冼马,今日手中这份启事书,无论如何也要找阳平公签署用印,只能强忍风雪挺立在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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