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的冬天来得很早,更悲惨的是停电、停水、停网。这个小镇暂时还没有纳入国家电网,仍在使用区域的自发电。因冬日到处结冰,水源枯竭,因此小电站发电艰难。电力公司贴出公告,分片区停电,自来水和电信网络也随之暂时关闭。

这时候的江面变得特别美丽,一朵朵半透明的冰花在江面不断顺流而下,每次到了桥边,看到那些冰莲花,诺便觉得可以游走的还有自己,她有些想念着水流的尽头,高山在侧,万江入海。故乡的冬天是温暖的,虽然家是冰冷的。故乡的方言也是糯软的,记得阿婆在水乡的台阶上洗头,记得阿婆蒸煮的美味食物,还有红绿灯下人行道上络绎不绝的匆忙人群。

在这个大年三十,诺一个人在屋子里,点了12根蜡烛,她太冷了,于是开始用手烤蜡烛,她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想着家乡的蟹黄包、生煎包,感叹这样烤火确实容易产生幻觉。手机没电了,笔记本电脑也连不起网络,四周黑漆漆的,诺觉得自己不是在地窖里,而是在一个囚笼里。

门外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一个醉汉用她听不懂的藏语开始嘟噜着,声音越来越大。手机没网,诺无法报警,心跳开始加速起来,怕醉汉破门而入。诺开始用清平教的骂人的藏语与他对骂。虽然只是简单三个字“帕拉送”(滚),但是也似乎给她壮了胆子。

似乎又来了一个藏族人,一阵藏语交流,门外声音逐步减弱。她又习惯性地从刀架上拿了一把菜刀,牢牢握在手里,蜡烛的火苗就那样无力地晃啊晃,她握着菜刀的手印在墙壁上的倒影也显得格外单薄。

这时候门外是一阵敲打,诺的心脏又继续提到嗓子眼上。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诺,别怕,是我,清平”。

诺打开门。

看到诺手上拿着的刀,清平朝后调皮的跳了一大步,问道:“你要做什么,杀人吗?”

诺悲壮地说:“刚刚好像又有人乱敲门,他若是敢硬闯进来,我就准备和他以命相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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