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林地,自古以来便是丛林密布,瘴气环绕,罕有人至。

这日,西南林地中某座不知名的小山村如同往日一般安静而祥和,夜色笼罩下,淳朴热情村民们早已熟睡,旷野中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声,让村子显出勃勃生机,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不知何时,漫天星月被乌云所遮蔽。风卷残云,黑云翻涌,大地上虫鸣声渐渐平息。

夜,静得可怕。

整座村庄在暗黑中若隐若现,依山而建的房舍仿佛在夜间张开了一张血淋淋的大口,择人而噬。

黑暗中,肖世言从睡梦中惊醒,一手捂住正在颤动的心脏,表情狰狞而恐怖,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上来的一般,被汗水打湿了全身。

心悸的感觉并未随着梦醒而消散,反而越来越浓烈,梦镜仿佛不单单只是梦镜。

肖世言在黑暗中磕磕碰碰地走出房屋,摇曳的烛光将这个不平凡的夜衬托的更加渗人。

院子中央,水井中的水面被濛濛细雨所惊扰,不时从屋檐上滴落的水滴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波纹。肖世言在细雨中伫立,怔怔无言,从身后房间传来震耳的鼾声,让他心中惊惧稍定。

不知何时,夜幕的苍穹中仿佛出现了一双邪恶的眼睛,猩红而阴冷,盯着整个村子的一举一动,无尽的邪恶透过眼珠牵引着整个村子而吞吐,这一瞬间,村庄宛如一个巨大的生命体,有了自己的呼吸声。

肖世言耳畔仿佛传来微不可闻的笑声,阴冷而恐怖,那声音如同贴着他的耳畔,尖锐的笑声冲击着他的耳膜,一瞬间,肖世言便亡魂皆冒,雨水顺着稚嫩的脸颊汇集后缓缓滴落,这一刻。肖世言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身后房间中的鼾声已消失不可闻,而后传来地板踩踏的声音,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咯吱”一声,门开了。

“爹,娘……”

肖世言转头唤了一声,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的场景有人陪伴对他来说仿佛有了莫大的安慰,然而,片刻后,肖世言便感觉到了诡异。

从屋里走出的夫妇二人俱不搭话,就好像肖世言不存在一般。两人一前一后,动作机械而生硬,就好像肖世言曾在集市中看到的木偶一般,被人牵引着不断向前。

从肖世言身侧走过的一瞬间,中年汉子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伴随着汉子扭头的动作,一阵阵不协调的咔嚓声从汉子身上发出。

肖世言怔的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中年汉子的头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绕着脖子转了整整一圈,旁边的妇人同样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人皆是木讷而陌生的看着他,分外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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