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我感觉……”成山眉头紧锁,直视眼前的文仲和岳警官。

岳警官扫了一眼几人后就转身去做别的。

文仲则组织着语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救他,我也想。但现在没人能说服他,除了王佳蕊。”

成山包括身后的房不弃和余念念,都无法反驳这个方法。

“但是!”成山突然想到了什么:“右一鸣要的时间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王佳蕊也过不来啊。你总不能先答应他拖时间吧?”

文仲没有说话,直到成山的疑惑被自己解答。

成山:“难道你……她已经在这里了,是吗?”

余念念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抬起头看过来。房不弃看似没有任何反应,实则抓紧了抱在胸口的手臂。

成山无奈的摇了摇头:“文仲,你早就安排好了是吗。你料想到了。可是万一右一鸣……万一王佳蕊也说服不了他,万一他过激了呢?你看到过的吧,他地下室那些痕迹。还有那个时帧……你……这不能赌的啊……”

“你冷静一点。”文仲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成山。虽然认识只有一年多,但是不管是文仲还是余念念都知道,平时吊儿郎当的成山,有多善良。

成山从接触到右一鸣的档案开始,目标就只有一个——解救他。但目前局势很明显没法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他也知道,确实除了王佳蕊,目前应该没有人能说服右一鸣。

但是右一鸣现在的状态谁也说不准,而且他身边的栾业,也让成山感到深深的不安。

成山看了一眼远处的旅馆,又看了眼文仲。虽然刚刚有一瞬间他觉得文仲很陌生,但是仔细整理了一下思绪,确实,他还是那个稳重尽职的文仲。

成山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墙边,在房不弃边上,沿着墙蹲了下来。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可以做的事了。

文仲看着失落的成山,也无暇安慰,转身就往岳海洋的方向走去。

那里停着一辆依维柯,里头有什么人在,已经无需多言。

房不弃侧过头来看着蹲在一边的成山,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

“公事公办,随他去吧。大不了事后给他两拳。”房不弃边拍边说。

成山倒也没反抗,回应道:“我也确实想不出个别的法子。只是吧,本来右一鸣就不稳定,里头还有个笑脸。我总觉得……会出事儿。”

房不弃收回了手,伸进兜里摸了根烟出来:“能有什么事儿呢?这火力,什么妖魔鬼怪都得躺。”

不远处的掩体后,武警确实已经布置了枪械。如果成山没猜错的话,电视剧里常看到的狙击手应该也就在附近某个建筑里。

“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成山有些无奈的说。

房不弃弹了一下烟灰:“估计跟阿文也脱不了关系。”

成山听罢,思索了一下,但随即也就叹口气没再说什么。心里想着,这种时候要是能吃一个煎饼就好了。

一边的余念念,不知什么时候把她的派派掏了出来,表情严肃的操作着。

蹲着的成山看到了,问了句:“你在干嘛呢,念念?”

余念念没有立刻回答,这让成山和房不弃意识到了什么,两人一个踩灭烟头,一个站起身来跺了一下有些麻的脚,然后走到余念念身边。

只见她的平板上同时开着几个窗口,除了一些快速闪过的栾叶的资料,还有很多这阵子调查时搜集的监控视频图片等材料。

没过一会,一旁的成山才发觉,余念念在查找的是王佳蕊住处附近的监控。

“怎么了?念念?”成山又再次提问。

“之前,房姐是说了,时帧,对吧。”余念念边操作边解释道:“如果跟我们之前猜想的一样,笑脸是在做实验,而右一鸣是最热门的实验体。这没问题吧?”

成山想了一下,此时此刻,笑脸正扮演着人质的角色配合右一鸣。再联想到杀死徐家兄弟可能也有笑脸在其中帮忙,例如时帧,可以说,他很积极的参与右一鸣的行动中。

成山:“算是吧,然后呢?”

余念念歪过头来,看向成山:“我问你,小山,你跟我和解除了这么多收容对象,他们和右一鸣有什么区别?”

成山思索起来,之前为了探明这一系列事件,他绞尽脑汁考虑所有案例的相同点。如今余念念问不同点,也就是在问,如果一系列死者都是笑脸复活的,那为什么唯独右一鸣,笑脸一直在跟进。

“他最惨,死的最痛苦。”房不弃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答案,成山突然浑身一阵寒意。

余念念点了点头说:“你自己也说,右一鸣比起之前的,很不稳定。地下室的痕迹证明他也很痛苦。”

“是笑脸干的……”成山说出了结论:“是他让右一鸣如此痛苦,又利用了他的痛苦……杀人的时帧也是他的痛苦,看起来他在帮右一鸣,其实是为了接近右一鸣……以便于……让他更痛苦!”

房不弃听完,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他以身犯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折磨右一鸣。而对右一鸣来说,最能让他痛苦的事就是……”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的依维柯。没过一会,三人都冲向依维柯所在的方向,余念念甚至都没来得及把平板收好。

可就在三人刚迈出脚步的瞬间,那辆车启动了。而距离几米外的三人却被在场的警务人员拦住了。

“你们不能过去,行动组已经就位了,这里不是你们能过去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三人被几位警官拦了下来。

“文仲!玛德,文仲!”成山对着正在远离的车大喊,但车还在缓慢的往旅馆方向开。

“文仲!是圈套,栾业的目标就是王佳蕊!文仲!快停下来!”

“文仲!你特么听得到吗!栾业就是要折磨右一鸣!”

“文仲!文仲!”

一声声没有回应的呐喊声伴随着成山的脱力而停歇。

成山跪倒在地,然后又抓住两个警务人员的手央求道:“警察同志,你们快去拦下那辆车,不能让里头的人靠近旅馆,人质才是凶手!人质才是最危险的!”

几位拦住他们的警务人员也是一头雾水,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警务人员对他们说:“几位小同志,你们有情况可以跟岳警官汇报,但是这样折腾……不太合适,本来你们就不该呆在这里。”

“来不及了,信我!我不是捣乱,真的,会出事的!”成山急得额头冒汗,身旁余念念也在想办法打文仲的电话,但看样子也是没人接。而房不弃则死死盯着正在远去的车。

警察们也是很为难,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成山。

远处传来一声电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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