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璎站起来,也不再答他,捡起那两张纸,合起来整好:“最后一次了,爸。”

“之前的人全部撕掉,这个人。”他点了点桌角:“到你们订婚为截止,善后自己搞定,还有,其实我更希望你们结成连理。”宓必行不恼,只这样说:“过几天转京都去。”

宓璎抱着那两张纸,走的头也没回。

等到了房间,锁上门,脚尖触到了长绒地毯,她安静地往里走,穿过前厅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房间在七层,金竺宫是处于市中心的城堡形庄园,仅有四幢,分别朝东、西、南、北。八层带顶。

她陷在落地窗前的狐皮沙发里往外看,天暗的很沉闷,不知何时还起了很有颗粒感的雾霾,不过七点多可视度就低到几乎看不见了,只隐约能看见每个窗口都透着光的沪都塔——沪都的金融堡垒。

屋子里静悄悄的,宓璎更是沉默,她现在可以做到不怒、不怨、不想的强大境界。一个人坐在那却又显得很脆弱,单薄的肩膀羸弱的裸露着,皮肤白的与雪白的狐毛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她看上去好像很忧郁又很平静。房间很暗,只有衣帽间那边的床头一直亮着一盏落地暖灯。

宓璎静坐了一会,视线收回来落在了一直抱在手中的白纸上,借着窗外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天光,看到了档案一样的格式,她以前没少见的资料纸,每一个都是宓必行给她定制的“攻略对象”。

左上角是一张照片,像是新闻或采访上截下来的一帧。宓璎手指抬了抬,拂上了照片的一角,高贵英俊的长相,玩世不恭的笑,漫不经心的气质和挑衅又冷漠的眼睛,宓璎几乎很快地想到了一个名字,帅、有地位、京城——尉迟翌。

她稍移了移目光,果不其然,名字那一栏赫然写着尉迟翌三个字。

她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如果说宓家,还有之前宓必行叫她去攻略的那些男人的家族企业,都不过是在各自的领域出头,再多就是比较一下财力,但尉家便是一个阶级的开创者以及掌舵人。

以金融证券起家,其次是石油、赌场和新能源,之后涉猎的方向多达一百六十多种。延至华盛顿、纽约、洛杉矶、巴黎、西伯利亚、悉尼、伦敦,自成一个商业帝国。

而这位尉迟翌就是这个商业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宓璎闭眼呼吸着,脸色僵硬铁青,手脚冰凉,即便冷静如她都不免心寒。

宓必行的野心未免太大,竟叫她去玩弄一个帝国主宰太子爷。

手中的纸被发狠的扔在地板上。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又当如何。

多狠绝的心。

宓璎失力地软下去,手掌盖在脸上,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炸响在耳边,闪了一道极强的光,打在了地板上那张纸左上角的照片上,眼睛是笑的现状,却又拽又冷傲,挑衅意味十足。

她闭上眼——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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