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拍了拍林西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轻声说道:“这件事不怪你,林西。”
就在我准备去找朱一一算账的时候,墨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臂,阻止了我。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对我说道:“瑾儿,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吧,你先冷静一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决心,让我明白他不愿意让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
大司马府中,
朱十三得知了来龙去脉后,立刻去了朱一一的房间。
“一一,你究竟把瑾儿娘带到了什么地方?”朱十三急切地问道。
朱一一预感到事情不妙,但她仍然保持着镇定的语气,回答道:“我,我没有啊!”
“别再闹了,墨年已经查到了真相,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朱十三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朱一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在……在青云山的山顶……”
尽管墨年身上还有伤,但他坚决表示要陪着我前往青云山的山顶。
于是,林西、江与之、朱十三以及朱一一,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往了山顶。
“娘亲!”我一看到母亲,便飞快地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些紧张到几乎令人窒息的不安情绪,随着眼泪奔涌而出,“都是我不好,还好找到您了,您有没有怎么样?”
母亲一边帮我擦去眼泪,一边微笑着说道:“瑾儿,别哭,对不起,以后娘再也不给你添乱了。”
“娘,您没事就好!”我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还好,一切都还好。
那种浓烈的恐惧感终于缓缓散去,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
娘亲突然间开口说道,“瑾儿,看到你和墨年重归于好,娘亲的心里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珍惜彼此。……从今往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母亲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擦拭掉我眼角的泪水。
她的目光转向了朱一一,突然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臂,轻声说道,“我想和朱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娘,我会好好教训她的……”我话音未落,娘亲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用一种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瑾儿,听话,你们都在场,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瞪着朱一一。
朱一一眼神中带着一丝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带她来山顶看看风景,你为什么要用那种仿佛要杀了我的眼神看着我?”
瑾儿娘亲微笑着拉起朱一一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用力地推了朱一一一把。
轮椅借助这股推力,沿着山坡一路疾驰而下。
借助着惯性,瑾儿娘整个人从轮椅上摔了下去。
山坡上,那道身影在草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连人带轮椅一起翻了个彻底!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山坡下,轮椅倒在一旁,瑾儿娘的头部被撞击,鲜血从她的头部缓缓流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好像……好像是死了……
朱一一嘴唇发抖,“不是我,不是我……”她害怕起来,“我没推她,我没推她……我没想让她去死啊!”
……
我心跳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边,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发愣的站在那里,甚至以为看错了。
“娘……”
我看着躺在草丛里的母亲,小声的嗫嚅了一声。
我目光直视着母亲,缓缓的朝她走过去,和墨年擦肩而过。
“瑾儿……”
墨年唤了我一声,可是我,真的没听见。
“娘,您怎么躺在这……”
我跪在她身旁,伸手把她抱起来。
“娘,您醒醒,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离开了。您怎么?您怎么躺在这里?娘……”
我抱着娘亲,茫然至极。
我眼里,没有眼泪。
“娘,不是说好了,等我赚了钱,带你去南城,那个地方四季如春……你怎么就……我说了啊,你没有拖累我,你干嘛那么傻?你起来……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很快,府衙的人到了山顶。
对于这种场面,他们见怪不怪。
母亲的尸体被带走了。
我坐在地上,双手沾满了血迹。
我想不明白,我明明那么努力,那么忍辱负重,为什么上天还要惩罚我,要夺走我的至亲来惩罚我……为什么我爱的,爱我的,都要离我而去。
路过朱十三的身边,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笑了笑,说道,“朱将军,我身上有血,别脏了你的手。”
他心脏揪紧。
他和我之间,终究是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朱十三站在那,形同枯槁。
……
这一晚,林西没有走。
她怕我出事。
“墨年说,明天一早就下葬,墓地已经找好了。对了,灵堂还是要设的……还有……”
我没什么意见,“都听你的,林西。”
“瑾儿,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我做了粥,你喝一点吧。”
我没有拒绝,呆呆的坐在床上,说道,“好。”
林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就觉得,瑾儿好像是心死了一般。
……
大司马府的书房。
朱一一站在墨年的跟前。
朱十三将门关上。
墨年忽然问道,“是你吗,一一?”
朱一一瘪着嘴哭了起来。
“告诉我,是不是你?别害怕,就算是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朱一一点了点头。
墨年如释重负,只要不是朱一一就好。
“回去吧,明天去给瑾儿道个歉。”
“墨年哥哥,一定要去吗,她不会接受的。”
墨年忽然说,“做错事,你道歉是你的事,别人也有不接受的权利。这一次,我不追究你的责任,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再有下次,你哥的面子我也不会给。”
墨年的语气不轻不重。
朱一一却低着头,不敢出声。
朱十三说道,“墨年,我会多加管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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