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让未秋去真的可以吗?”

侯爷夫人忧心忡忡地,在屋中来回徘徊踱步,不时地又去门口张望着。深知自己的孩子的心结难解,但侯爷还是决定赌上这一把,只因他是世子,是将来要替圣上分担天下责任的人,又怎么能由着他现在这般糊弄懒散?

侯爷也说不准,本来想着先让他去江南治理水患,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但这孩子竟然会选择与自己想换,自己一时也冲动,竟然也让他去了。侯爷摇头,此去征战带了三万大军,而西南国家总共不过一万多人,可,西南国家地处偏僻,虫草毒虫层出不穷,而南羌一族又极为擅长练蛊。

一切他都说不准。但他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便不可悔改,由着他去吧。

侯爷沉重,紧蹙着眉头。但未秋跟着楼将军应是不会出事,他与这楼将军相谈过,发现此人沉稳有谋,才智出众,实乃平南国的少年英才。他相信楼将军会以胜仗而归。

顾尚德后来醒来之后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双腿,生了怒气,忙着问顾南月,道,

“枝枝,是谁将我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这双腿是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吗?”

顾南月沉着脸看着顾尚德,回答。

“是陈卓兰,宁妍大夫已经尽力了。但父亲勿要担心,父亲还有我,我会照顾父亲的。”

顾南月沉沉一笑。

顾尚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愤怒,像是将自己一向向善都忘在脑后,看了一眼顾南月,问道,

“陈卓兰如今在何处?”

顾南月明知故问,嘴角的笑意带着刺骨的寒冷,像极了深夜出伏的野兽带着寻找猎物的势在必得的感觉,然后再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父亲是要找陈卓兰吗?我去叫一辆马车吧。毕竟淮水镇的乱葬岗离这里挺远的。”

“死了?顾尚德被顾南月说的迷糊。

“嗯,”顾南月点头,道,“父亲还要去找她吗?不过父亲再去的话可能只会见到她的一块碑了。”

“女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死了?父亲,你说她是不是将你撞得昏迷之后,害怕我们去找她讨命,自己选择先死去了。”

“父亲,果然亏心事可千万不能做。不然哪一天就会因此受到报应。”

顾尚德被顾南月说得背后一身冷汗。但抬起头又看着顾南月那双假意纯真的眼神,顾尚德又信了。还是他那个女儿,乖巧的女儿。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顾南月最会伪装骗人心了,糊弄感情之事在顾南月这里就是易如反掌。

“父亲,如今你醒来。我们也不便在宁大夫这里再待下去了。今日就回顾府吧。”

顾尚德点头,在善仁医馆的学徒的搬扶下上了马车回了顾府。

而此时的宁妍也到了自己为江绥立的那一块碑处,带了一壶桃酿。抿嘴笑着看着那块无字石碑,轻声说道,

“师兄,半年已过,还有最后的半年。如今未秋已经再次拿起了剑,这也是你我都想看到的吧。这剩下的半年,我要回清音谷了。回见师傅,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这可能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了。最后我要去游历四方,说不定回来京城看你一眼。”

“最后的一次见面给你带了桃酿。”

“我亲手酿的。”

宁妍将桃酿均匀地洒在地面上。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宁妍的泪水还是落下。她知道自己忘不了江绥,但他只能埋藏于在自己的心底。他不能阻挡自己向前走,她爱她是真,但她不能原地固守着。她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而辜负师傅对自己的悉心教导,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去埋没了身为大夫的职责。

桃花本身就香,被酿成酒之后就会带着独属于酒香的醇厚,在倒下的那一瞬间酒香四溢,在悬崖边上荡漾着。

宁妍回到善仁医馆之后,得知顾尚德已经走了之后就将善仁医馆的所有事宜交给了代梅,自己则拿着一把佩剑带着一个包袱向着东面的清音谷走去。

在这几年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需要去清音谷沉下心缓上一缓,还有就是在精进自己的医术,将来行遍天下的时候也能救更多的人。

季未秋和楼问雪带着军队赶了三日到了西南边境。在此期间,西南境在西南小国的攻势下已经失去了五座城池。战况严峻,马不停歇地到了西南境地之后,便投入战争之后。

当季未秋再次挥剑斩杀第一个仇敌之时,季未秋有些错愕。经久他未拿起剑全身心地投入战争之中,原来自己鲜衣怒马之时想要的竟然是这种感觉,为国杀敌,浴血奋战。

楼问雪打了许多仗,但隐隐约约感受到此次战役有些吃力。在攻退敌军进犯的旬月城之后,楼问雪叫来了季未秋,与其商议着。

“如今敌军已经攻下我国五座城池,我们必须将其拿回来。”

楼问雪看着身前的地形图,思索片刻。随后忧上心头,但偏偏敌军攻下的五座城池还是都地势隐蔽,易守难攻。

季未秋似乎是看到难处了,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向着楼问雪慎重说道,

“敌军明明又极易攻下的东阳,安槐,龙元等地,可偏偏选择了这些难以攻下的城池,或许是这些城池在我们看来是难攻的,但在他们看来却是首次攻下的选择。”

“也恰恰是他们攻打下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人内应。”

楼问雪懂得了季未秋的意思,在战场上兵不厌诈,使用计谋乃是常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攻打这么突然,因为时机已到,对他们来说天时地利人和。

季未秋点头。

“那你有什么计划?这五座城池易守难攻,直接攻打乃是下策。”

楼问雪问道。坊间流传这不做事事的纨绔世子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传言一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行。”

楼问雪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且不说敌军内部我们一概不知,就论他们使用的是这招肯定会提防着我们。若是我们的探子落入敌军之手,九死一生。”

季未秋看着楼问雪不容拒绝的样子,默了片刻,问道,

“那楼将军有何办法?”

楼问雪端详着被敌军攻下的城池,年轻的将军不由得皱起眉头。易守难攻的地势在战事中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敌军已然知道所以在城中暗中塞入探子,里应外合。楼问雪想了半刻,眸光落在了东阳城的地方。东阳城距离敌军攻下的五座城池极近,很难不容易让人想到西南小国攻打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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