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东陵国帝都东陵城孙氏家族的议事大厅之中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家族中的重要人物皆都在座,气氛沉闷压抑。

高坐主位的族长孙如安冷漠的看着大厅里在座的这些族内长老们,开口道:“我同意将族长一半的权利交于长老堂,换取我儿活命。”

好一会儿,坐在首位上枯瘦的大长老淡淡的说道:“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当初肖芸进门时就定下不得生养子女的约定,毕竟以她那低贱的出身若非族长的坚持,我们几个老家伙是绝不会同意你娶她进门的,并且还成为我孙氏家族当家主母。如今她不仅身怀有孕而且还即将临盆生产,按照当初的约定是在其生产后将婴儿溺死的,孙氏家族不能有低贱血脉的子弟,不过那毕竟是我孙家血脉,而我们也不愿意让世人认为我们孙氏家族冷酷无情,但约定不可违,所以商量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族长用一半的权利来交换那孩子的活命,但那孩子生下来后必须送走,以后与我孙氏家族再无半点关系,他也不是孙氏家族子嗣,族谱玉蝶上也不会有他的名字,这样既保存了孙家的颜面,也让这孩子能够活下去,可谓是最好的办法了。”

孙如安看向面色严肃的大长老,你那点小心思我岂会不知,可你那孙子肩斜腰软,难堪大任,没想到你竟然以此来分权,不愧是大长老。不过我儿能活下去,别说一半的族长权利,就是辞去这族长之位又如何。不过这族长之位怎么都轮不到你那上不了墙的孙子,那只会毁了孙氏家族!

见事情谈妥,在座的长老们眼神各异的看了看坐上的族长,各自起身离开,远远的,三两声的叹息声传了过来,孙如安抬头,却不知是谁,为何要叹息,孙如安也没有心思去猜想。

三天后的夜里,孙氏家族主院中,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惊醒了不少睡梦中的孙家之人。

孙如安徘徊在门口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但是紧握的双手依旧没有放松开来,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情况,肖芸是不是平安?孩子是不是健康?不过听那声洪亮之声,应该是健康的。

整个院子里没有婴儿降生带来的喜悦,他们都知道这孩子降生后就要被送走,从此与孙氏家族再无半点关系,他们的心里是哀伤的,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位中年妇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迈步来到孙如安近前道:“族长,是一位小少爷,夫人说名字您来取。”

孙如安低头看向襁褓中还未舒展开来的婴儿,皱皱巴巴像是一只小猴子一般,粉粉嫩嫩的,安静的似乎是睡着了。

这不是孙如安的第一个孩子,但是此刻的他却仿佛是初为人父,心里激动着。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襁褓,将其抱进怀里,恨不得将其融入自己的胸口,他甚至幻想起孩子长大后的模样。

妇人看着孙如安,有些心酸,暗恨族里长老堂那些满脸褶子的老东西,若是没有眼前这位族长,二十几年前孙氏家族就已经烟消云散了,哪里来的现如今东陵国顶尖家族。怎奈的族里的许多人不知感恩,容不下肖芸清乐坊乐女的出身,更容不得她生出来的孩子。

妇人是廉婆婆,肖芸的随嫁侍女,这些年最为知道肖芸的艰难,也知道族长孙如安诸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只因为这是他的家,是他爷爷和父亲当年危难之时交到他手中要他发誓好好守护的家族。当年的场景肖芸在场,自己也在场,历历在目。

廉婆婆想着若是当时没有那托付,如今的他们或许会幸福的很,子女绕膝,夫妻恩爱。

“芸儿如何了?”孙如安的嗓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有些沙哑。

廉婆婆从自己的思绪里退出来,道:“族长放心,夫人很好,看过孩子就睡过去了。”

孙如安点点头,道:“孩子的名字叫孙羽,希望他以后活得自在,没有束缚。”

廉婆婆接过襁褓,道:“夫人交代了,让我带着小少爷离开东陵国,以后也不要和家里有任何联系。”

孙如安点点头,长老堂是不会甘心的,这个孩子活着,在他们心里就是孙氏家族的羞耻,同时对大长老一派来说也是一个不确定的威胁,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控制,或者暗地里除掉。自己已经安排好了,必定护着自己的孩子安全的离开,从此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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