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到腊月,最近天气冷得厉害。

沈知煦抱着个汤婆子坐在窗边,屋子里点着暖呼呼的贡炭,她周身暖洋洋的,但看着窗外洒扫的几个小厮,又觉得寒冷。

她招呼方晴进来:“这么冷的天,别让他们扫了,院子里干净,不用每日都打扫。”

“好嘞。”方晴把手捂在嘴边哈气:“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你可得穿暖和点。”

“我知道。”沈知煦从手边拿起一个红木锦盒递给方晴:“里面是铅华楼新研制的香薰,一会儿你派人给皇后娘娘送去。”

方晴点头笑道:“皇后最近一直用铅华楼的香,听说越来越得陛下宠爱,如今陛下只要去后宫,就一定是去凤仪宫。”

这段时日沈知煦与皇后的关系愈发亲密,皇后用着她送的香,独得皇帝恩宠,自是对她感激。

若不是这几日实在太冷,沈知煦懒得动,不然不会让别人去给皇后送香。

方晴道:“皇后得宠,她所出的五皇子最近也愈发被皇帝喜爱,听说最近许多大臣上书让陛下立储,太子之位大概就是五皇子的了。”

沈知煦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在半空旋转的落叶,眼底有些幽深。

“最近昶王也一直在暗中搞小动作,若是册立五皇子,他不一定答应。”

“他不答应有什么用?”方晴冷哼一声:“五皇子的母亲是皇后,按理说太子之位早就应该是他的。”

沈知煦点头:“但愿如此,咱们与皇后关系如此亲密,只有五皇子坐上太子之位,咱们将来才有好日子过……”

没几日,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据说这场雪是近十年来最大的雪,天气也变得十分寒冷。

这场雪过后,昭和帝生了场大病。

临近新年之时才痊愈,他的身子骨受了影响,已经大不如前。

立储之事迫在眉睫。

在新年过后的正月初八,昭和帝宣旨册立五皇子为太子,命季临寒为太傅,教习太子文武。

皇后终于得偿所愿,可昶王一派却不安生。

没出正月就有人弹劾太子与皇后结党营私,联合许多朝臣参了小太子一笔。

不过季临寒早有后手,不管昶王一派弹劾什么,他都可以反击。

还反手把昶王结党营私的证据摆在了昭和帝面前

昶王一击不成,自己又折了许多人手,更是招致昭和帝忌惮。

被昭和帝下令在府中禁足一月,彻底安生了下来。

又过几月,终于熬过寒冷的冬天。

天气刚刚转暖,昶王府传来消息,沈容卿生下一个男婴。

方晴抱着给沈知煦做的新衣走进梨清苑:“听说沈容卿那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可又是早产,昶王竟然什么都没怀疑。”

沈知煦轻嗤:“当初沈容卿有孕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诊出来,昶王大概没往别的地方想。”

她眼底浮出哂笑:“既然孩子已经生下来,那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方晴问:“你打算怎么做?咱们总不能直接告诉昶王孩子是贺云瞻的。”

“这事儿自然不能从我们口中说出。”沈知煦指尖轻点桌面,沉吟片刻后道:“她刚刚生了孩子,作为她的姐姐,我得前去祝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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