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疲弱,我和向奕夺回京城。
守城的将领是向奕还是怀王时,一起戍边的兄弟,因此我们回城没费一兵一卒。
蒋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京城的地牢,她是被紫衣堂送回来的。
我答应了秦旭,要留她性命。
秦旭是个恋爱脑,只不过是个有脑子的恋爱脑,他目标明确,从始至终只要蒋琳这个人。
秦旭的恋爱脑发挥稳定,在蒋琳被抓后,他要求搬去地牢和蒋琳同住。
听闻他们在一起相爱相杀到大半夜,一方追逐一方逃避,纠缠越陷越深,任谁也拉不回来。
只是苦了隔壁牢房的犯人,经常被吵闹声和打斗声饶了清梦,无可奈何之下,向牢头申请换房。
“任他去吧。”向奕轻轻抚平我蹙起的眉头。
从秦旭第一眼见到蒋琳起,她就成了秦旭的光,一生都想要追求的光,这是秦旭跟我说的,我不懂,但也不打算插手了。
我将手伸进向奕的袖口,悄悄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罢了,人各有志,活着就行。”
......
蒋琳拍着地牢的木栏大骂到,“我打仗,那是以战止战,我的初衷是好的,这是百姓呼声最高的想法,我在顺应民意!明明是万众瞩目的宏伟大业,却被你这个奸诈小贼所打断,你真是可恶至极!!”
“呼声最高?何以见得。不会是你那些佞臣为了迎合你,编造出来的瞎话吧?会发声的就是百姓,不发声的你就当他们不存在?”我隔着木栏坐下,顺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她。
蒋琳被我气红了眼,啐了口唾沫,完全没有当初蒋家大小姐的温婉。
我难以置信看向秦旭,“你喜欢这样的?”
秦旭笑了笑,“这才是真实的她。”
我忍。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到,“你要是在南巡的时候真正地融入他们的生活,就会发现大多数百姓只想过幸福平和的日子,谁管你世家那些破事。”
“我…你…你…”
“你什么你,你这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区别?!”我瞥了她一眼,她没说话,脸憋的通红。
过了片刻,她冷静下来,想起来问蒋家族人会面临怎么样的处置。
“负隅顽抗者,就地处决,情节严重者,当下问斩,牵扯到别的案情,还需要留着性命协助调查,不过不用等太久,也会在秋后问斩,还有些…”
情况很多,我与蒋琳一一说明,她听的很认真,最后还问起了住在她对面的叔公。
“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每天都有人找他?”
“你叔公啊,贩卖人口,与北疆的人牙子勾结在一起,那些人是去给他讲故事的。”
“他还干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事挺多的。”
蒋琳吃瘪,她对蒋家的了解,确实没我多。
“可是为什么要给他讲故事?他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要人哄。”
我在果盘里挑了些蜜饯,“紫衣堂找回了一些被拐卖的人口,发现这事与你叔公脱不了干系,被拐的家人找到我,说想见你叔公,给他讲故事听。讲完故事后,你叔公要是还有点良知,应该会难以入眠。”
“讲什么?”
“讲失去亲人后,家庭的生活,亲属们都是怎么度过那段失去亲人的艰难时光。”
“噗,”蒋琳嗤笑到,“怎么,你要用这招来感化他吗?我叔公脾气倔得很,让他道歉认错是不可能的!”
我摆摆手,“没有要让他认错,只是想让大家出出气,毕竟这么多年的辛酸苦楚,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才会好受一点。托大家的福,你叔公能比其他人活得更久一些,还有成百上千的家庭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只为见你叔公一面。”
身后传来狱卒的低语浅笑,“一人骂一天,唾沫都能淹死他!”
......
跟着蒋家造反的世家没捞到什么好处,看见蒋家倒下,纷纷逃的逃,散的散,倒戈的倒戈,世家培养的暗势力,由于没有充足的经费来源而迅速瓦解。
之前在后宫明面上挺蒋琳的姐妹,也大多是逢场作戏,在蒋家出事之后,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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