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受袭后盖赋不仅剑道连跌三境,身体更是一落千丈,常年一副病怏怏模样。

而对于那些前来找盖赋问剑之人,徐东风都以盖赋境界突破失败反噬为由搪塞过去。

随着一个个后起之秀在宗门声起,久而久之那些之前还视盖赋为百年一遇修剑奇才者也渐渐遗忘了那个曾经同阶无敌,横扫宗门同辈的少年。

在那之后一年,神剑门在霸琉镇建设分宗,沈河前去任命副宗门主。因此,盖赋也随沈河前去霸琉镇分宗。

在那几年间,徐东风沈河二人更是寻遍墨城神医,上山找遍各种民间所谓能够起死回生的草药,终无果告落。

就那样默默过了一年半载,沈河在一处竹林架火过夜时遇见了自称人间至圣神医的古怪老叟。

在请那老叟吃了碳上烤肉葫中酒酿后,那看似行乞打扮的老头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

还准确告诉沈河要让连跌境界者服下后怎么引气调配才得恢复被打乱处经脉,继续修行。

沈河救徒心切,死马当活马医给盖赋服下,还真让盖赋重理脉络引气。

往后日子里,虽说身子骨依旧病态示人,盖赋却凭借着原有基础跟天赋,暗中重修到五境突破至六境,且祭练出本命飞剑才得以在宗门比试。

同样躺在夜雨下的徐东风闭目狂笑,这是他第二十次与盖赋比试,十九败一平。

年少齐肩挑剑同舞,多作侠胆问鼎,少年惜少年。

神剑门比试一夜大雨,在宗门比试结束后,所有人对于今夜比试津津乐道,特别是盖赋与徐东风两人飞剑对弈,着实让在场人惊艳。

然而除了对二人天赋及境界的对决起了仰慕跟恻隐之心,对于这场两败俱伤的局面与结果,众人都没有过多关注。

又或者说神剑门今夜在此的所有弟子,除了徐天沈河二人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他人对于这场比试更多关注的是自己与场上二人的差距与某种可能。

除开那些普通弟子外,包括那些宗门长老,对于这场比试真正关注的,无非就是自己门下弟子与徐东风盖赋二人在神剑门内的地位以及自己弟子通过比试为自己赢得宗门地位的晋升。

任何宗门明面上培养出一批批精彩绝艳的天才,可大多却也只是为了显赫自己在宗门内的地位,为此,为自己赢得诸多。

次日骄阳拨云,整座墨城及小寨安于平静,唯留路上泥土清香扑鼻。

学塾内何舜禹几人也没什么动静,这让李则灵牛亚几人有些意外,金海牛亚更是觉得他们有更坏的打算在预谋准备。

“我奶奶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后随时盯着点何舜禹他们。”

牛亚眼睛审视着何舜禹几人说道。

李则灵一屁股瘫坐下,双手托腮吐气漫不经心说道:

“他想使坏用不着偷摸的,他什么实力你们不知道吗?”

“也是啊,上次他们把你揍那么惨,我估计也就盖赋跟骆叶哥能收拾他们。

哎,金海,就你平时最爱装厉害,下次有麻烦你先上。”

牛亚望向正在看着窗外的金海坏笑道。

“那当然,不过我有原则,一般五个人起才够格让我出手!”

金海望着窗外竹林,说完还不忘吹起遮住左眼的刘海。

李则灵牛亚二人闻言不禁唏嘘不已,满脸鄙夷神色。

对于学塾更多学子来说,看读着书上圣贤道理枯燥乏味。

牛亚金海更是发觉只要盯着书简上草字篆书,那些文字愈渐模糊不清,脑袋发胀昏沉。

于是,诸多顽性少年常常空位缺席,白自在也见怪不怪,说什么孺子不可教也。

这天下午,牛亚金海二人行至造福某处深巷。

远远望见几个七八岁少年围着个身着破烂粗布烂衫黑肤男子嬉闹哄笑。

牛亚朝金海使眼色示意过去瞧瞧,身临近处时才见那几位少年在戏耍那位男子。

蹲坐在墙边的男子一身黝黑铮亮肤色,破烂粗衫单薄遮体,实属可怜。

带头胖小子伸手朝男子要钱,其余少年也纷纷起哄伸手讨要。

男子赤脚蜷缩蹲坐,垂下头不敢正视。

“他们不是说你有钱会借吗?先借我几文买串糖葫芦,我过两天还你。”

“对对,你不借我们就打你,更不让你在小寨住下去。”

诸多劣语传入牛亚金海二人耳中,引得二人愤愤不平,牛亚更是走过去一把抓起那胖小子耳朵指责。

“你他娘的混小子,人家本来就神志不清,靠捡破烂换饭吃,这些年但凡身上有多余吃食钱两,只要有人开口就都会给。

你们倒好,非把人家善良当冤大头,你娘没教你不能欺负别人吗?”

胖小子被揪得生疼,但面红耳赤反驳道:

“我娘教没教关你什么事,你平时在小寨也没见你做啥好事,今天非要多管闲事,你现在不也是在欺负别人吗?”

牛亚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心虚道:“老子是在拔刀相助,虽然老子以前没做好事,今天就做了,怎么样!”

身后金海附言:“黑皮平日就可怜,你们不仅不帮忙给个一食半馕的,还反过来找他讨要确实过分。”

胖小子等人知道牛亚金海他们平日骄横,自然不敢再动手,只得挣开束缚撂下狠话逃离。

牛亚金海二人见状也没多事,只是扶起被称作黑皮的男子后转身离去。

“嘿嘿,今天我够侠气吧?晚上一定要在大头面前好好吹嘘一下。”

“对对对,就你厉害,牛大侠。也不知道是谁以前经常去别人玉米地偷吃玉米。”

“那能一样吗?这种事大侠行走江湖间都会干,好吗?”

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远去。

巷子里,望着二人身形渐远,黑皮男子小声说了谢谢。

霸琉镇神剑门内,经过几日调养盖赋已恢复如初,正在屋内打坐修行。

沈河一人于庭院池边垂钓,一手握杆,一手托腮在那一脸苦郁。

沈河内心还在为几日前宗门比试结果郁闷。

“他奶奶的,要是盖赋小子最后一场赢了徐天那老家伙他儿子,我现在可以是小镇门主了,而不是副的……

按理说以盖赋他的天赋,就算刚恢复境界也不至于跟徐东风那小子平手。啧…徐东风那小子在盖赋那夜之事后选择一个人去北边远游历练,回来就五境了…还有了本命飞剑,嗯…看来还是得让盖赋多出去走走啊。”

沈河想着正在兴头,忽觉手中竹杆轻抖,于是立马颜开微笑用力一拉,一条橙脊白肚鲤鱼被拉出水面。

不远处凉亭内,两个弟子遮掩议论。

“你说副宗主没事就在池边钓鱼,那池里就那群观赏鱼,既吃不得又杀不得,副宗主他图啥呀?”

“不知道啊,你说他钓就钓,关键他每次钓了也不放回去,还单独把钓上来的鱼分开豢养,当真怪癖。”

“快快快,他转头过来了,好像发现我们了,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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