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间,三人好不容易坐一桌吃饭,这是比较难得的,除了咿呀学语的小妹折腾,不肯好好吃饭,李则灵跟李天明两兄妹则是从头到尾无话语交流,二人各自夹菜,各有心事。
几日后,李则灵劈了很多柴木堆在后院,又拿着平日靠帮小寨人家干杂活和卖鳝鱼得的钱财买了很多粮食备着。
牛亚金海二人每次来找李则灵时都看见他在屋里忙碌,寻问缘由,得到的就是李则灵认真的说他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还有让二人抽空帮忙照看两个妹妹的托附。
于是,在准备好一切能想到的事后,李则灵在一个早雾飘浓的清晨,趁着两个妹妹还在入睡的时候偷偷背起竹箱离开。
只是李则灵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际,可能是关门声响太大,可能是梦中有恶况,李天明突然睁眼翻身,背对房门,没看李则灵离开方向一眼。
某个暗处,一人发声:“千年谋划,执棋开盘!”
李则灵从下方小道一路沿河走出小寨后回头朝摩离河方向观望,能看到的除了那一缕缕升空的浓雾,只有几处微微露头的青竹摇曳。
于是,少年挑肩抬步,朝着墨城方向前进。
几日后昏末,墨城十里外竹林处,一个面容消瘦,身裹粗布烂衫,浑身风尘的少年背着竹箱出现,此人正是一路跋山涉水前来的李则灵。
这几日李则灵靠着从族长那借来的地图一路风餐露宿,向路上行人跟路过的村寨问路,这才赶至墨城边外竹林。
“看来今晚是进不了墨城了,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李则灵心里暗道。
李则灵一边走,一边眼神张望四周,终于找到一处小河边竹林地作营地,于是放下竹箱开始生火歇息。
这几日一路走来太累,李则灵躺在火堆连要堤防周围野兽的措施都没做,就在火堆旁躺下睡着了。
良久,正在酣睡的李则灵被竹子清响声吵醒。出于安全起见,于是便伸了个懒腰起身查看,手中紧紧抓着一路上防身用的木棍。
寻着发出声响方向望去,却见离李则灵不远处一簇竹林,两个黑影临空踏步横跨追逐,身形轻飘,腾挪于竹尖之上跳跃。
因为天色缘故,在下方观望的李则灵看不清二人着装跟容貌。隐约可见其中后面追赶之人手中三尺黑影闪动,那是一把刀。只见得竹林上空二人身影时而追逐,时而停顿交手。
在二人交手过程中,朦胧夜色里因兵器碰撞产生的火花与刺耳声显得犹外刺目贯耳。
“大胆狐妖,真当你道爷我一身道法是摆设吗?居然还妄想动色诱之术考验道爷我!今日定将你就地伏法!哎呀呀~吃我一招!”
夜色中,一道凌厉的怒斥声划破长空。
“该死的牛鼻子老道,我一生潜心修行,未曾谋害过一人性命。今日你却非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你们人族就可以仗着修为境界随便杀戮吗?”
那只被追赶的狐妖刚质问完回头一看,就看见追赶她的道士往自己身上劈来一道剑气罡风,不得已双手幻作兽爪格挡,却还是被其劲力冲击到一棵青竹之上,那青竹也被突然的蛮劲力道压成弓状。
狐妖被这一击拍得嘴角溢血,可当下形势容不得她喘气。狐妖一鼓作气双脚刚好借弓状青竹回弹之力跃至高空,而后极速俯冲至另一棵青竹首尖之上用力一拉呈大弓状,顿在空中蓄力。
那追赶狐妖的道士身形刚至狐妖被拍中的青竹旁时,刚回弹过来的青竹迎面弹来。道士立马抽刀发力一挥,将袭来的青竹一刀两断。
道士立马怒目:“小妖,你死期已到!”
话未完全脱口,方才那棵狐妖顺势借力作弓的竹子如箭矢疾来,道士望着向地面逃遁的狐妖,改双手握刀柄,运气贯于刀中,身随刀一同用力向下劈去。
刚把弓竹蹦向道士的狐妖逃遁时发现了地面之上的李则灵,于是便朝他的方位飞去,时不时回头望向直朝自己逼来的道士,一脸忧色。
正在朝狐妖劈下俯冲的道士一刀已将竹子从上往下劈成两半,剑气如虹,剑气发出的气浪跟俯冲的速度更是将道士束起的青丝冲击向上,随风刮动。
顿时,被砍青竹坠地声,被劈竹子开裂声,竹叶刮啸声和刀啸呼鸣声夹杂。
李则灵望着一切出神,当反应过来刚把身子转到一半时,只觉肩头一重,狐妖便已将他锁脖挟持,耳中传来狐妖道歉声。
“小兄弟,对不住了,今晚先拜托你帮我挡一下那牛鼻子老道一时半会的,日后我一定会感激你的,谢谢!”
那道士气势如虹般持刀压来,眼见狐妖手中被挟持的李则灵,立马在刀刃距李则灵面门几尺处将刀停住。
刀,就那样悬在额前,少年汗颜。
“大胆狐妖,道爷在此还敢如此猖狂,还不快放开那少年!”
道士甩动手中刀,刮出几道破风声响,呵斥道。
直到二人临至身前,李则灵才看清二人容貌打扮。
那用刀道士一身与李则灵基本无异,灰白破衫作底,墨青长袍,腰间也是粗黑布条撑系,一把深褐色竹笛跟拳头大小的酒葫芦别系于腰间,四肢皆白布缠束,一双白底黑布鞋裹脚。
道士浓眉及鬓,铜褐肤色脸上胡须掩面,后面肩背还披挂着一顶破烂竹笠。显然一副江湖剑客派头,应该说江湖刀客更贴合。
而挟持李则灵的女狐妖则是紫萝红绸轻纱裙,头别玉簪面粉黛,一副标准传闻中狐妖打扮。
“你个牛鼻子,我已经说了你看见的那是个乌龙事件,并非我杀人,你听我把事情从头细说。”
狐妖眼看道士停手就趁机解释。
道士将刀对着狐妖方向一竖,说道:“我姑且先听你解释,不过先把少年放开了你再说。”
“你先把刀收起来,我再说。”
二人都希望地方先服软,李则灵夹在中间尴尬说道:“我看二位同时收手吧,我来报数……”
良久,二人才妥协,选择去李则灵生好的火堆旁交流。
在时不时噼啪作响的火堆旁,狐妖才慢慢将事情缘由跟二人坦露。
最后,李则灵终于知道了身旁这个身形与李付玉相似使刀道士的故事,还有那个一开始听会忍不住想笑的名字。
“我叫王霸,霸气侧漏的霸,是一名用刀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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