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你已经死去又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里，我本该像刚才那些人一样对你动用处罚，以示身前罪恶赎净。”
果然老大他们被折磨都是眼前这个人做的吗？！
顾笑心中大惊，顿时将对这件事的注意从付辛言身上转移许怡凡身上，就算害怕也还是抖擞瞪着圆圆的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的存在。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脖子以下的衣物还有手中的纸笔，难不成这个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鬼魂？！
“你不用多加揣测我的身份。”见这家伙的胆子快要长起来，许怡凡的话更加威严了点。
“只要知道这里和罪判局一样都是为了你们而存在就好。”
这个名字让顾笑赶忙收回目光，眼皮遮掩住惊慌失措的眸子，再不敢随意往前看去。
“那，尊，尊敬的监管长，请问你为什么不把我……”这话实在很难继续下去，“为什么不像对老大他们那样也让我……”
顾笑彻底说不下去，只希望对方能听出自己的未尽之意。
他抓着付辛言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快要把手心抠出血来，虽然鬼身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有。
“顾笑，你觉得你的这一生过得怎么样？”
“很，很好。”
“那你有为这份很好的人生做过什么事吗？”
“我……”意料不到的话题走向让青年皱起眉头，思虑其中深意。
这位大人如果想问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不直接一点，但要不是这个意思，那我要怎么回答更贴心合意一些呢？
平生善于用唇舌和小聪明为自己打造更舒适的环境的顾笑下意识想要寻找能让对方满意的回答，却没发现由于没有回复，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还是付辛言觉得不该再这样下去冷待监管长，主动伸手摸了摸坐下后更矮了的头顶。
头顶传来温厚的触感，瞬间让顾笑惊醒过来。
糟了！思考时间太久，忘记对面和曾经那些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了！
还未想到新答案的顾笑只好顺着回忆一点一滴老老实实透露自己平生所有事，没有半分隐瞒。
许怡凡这一问无非是想看看在面对未知力量心虚的顾笑会不会下意识说出什么，即便这些东西在手上的本子已经有了记载。
赌场对这个小青年的污染尚未全部达成，以至于顾笑根本想不到做出欺瞒的选择，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碰到成为善鬼的边缘了。
因为这小子死之前的唯一念想，居然是再回到家里和亲人团聚，最后吃上一次千层果酱涂抹的面包，如果能一直吃更好。
许怡凡第一次看到本子上显示的内容时都被震惊住了，这是多么朴实无华的执念。
让他对接下来准备的恐吓都不忍心了。
顾笑还在讲自己十三岁时勾搭邻居家的小狗玩弄，面前又有了新的动静。
“不用再说了，顾笑。”看不清脸，声音却格外冰冷，“我问你，你为什么同意加入大广赌场？”
顾笑的脸唰得变得惨白，没想到自己想一句带过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被呈现在了眼前。
而那道声音还在继续。
“你认为，这个充满疯狂的地方能为你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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