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元戎,正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围场发生的一切他全看在眼里,他左手攥着厉霜偷换来的卦石,右手摸摸了下巴的小胡子,自言自语着说:“青儿呀,该离开这是非地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的乌云,要下雨了。他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希望祭祀当天看不到你。”便骑上马背对着围场,映着暗淡的朝霞,渐渐消失在了山坡的另一面。
崩溃的元霜,下了祭台就想冲出秀馆,被白祭祀安排的巡守给拦住了回来,他此时被关在房间,门外的管事正嘟嘟囔囔,说着一些半咸不淡的安慰的话。
“你呀,可别学上面那小子了,安安分分待两天就是大祭,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我昨晚就没睡个安稳觉,你要再来一出别的,这围场里面几百个人,都别想好过!”
那管事指手画脚,唾沫横飞,房间的元青丝毫没有回应。
“那个叫厉霜的,白祭祀就是施加一点小小的惩戒,估计过了今天就没事了,毕竟你们候选人,是大祭中很重要的一环呀!哈——欠——”
管事打了个哈欠,感觉房间也没啥大动静,便不再多言,交代了巡守几句就离开了。
房间的元青渐渐冷静下来,脑子里闪过一连串问题,为什么要我离开陆川?刚才的人是厉霜的另一个人格?鬼瞳的诅咒是什么?祭祀是为了杀人?
他盘坐着紧闭双眼,尽量让自己再冷静点,思前想后,他决定先去看厉霜给他的信,他选择相信厉霜,无论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
心里有了计较,就是坐等时机了。
他在房间卜了两卦,皆是上品,其他的时间他反复擦着自己的剑,在房间里急切的等待,侍童送来的午饭和晚饭,他都求着巡守送给了祭台上厉霜,自己只是吃完了寡淡的蛇莓,喝了点水。
夜色终于盖过了残阳的余晖,月亮慢慢爬上枝头,围场各处的火烛不知何时开始跳动,窗外的工匠也三三两两的下工了,他背上剑,摸了摸腰间的卦石,整装待发。
趁着巡守交班,他悄悄的翻出了窗。夜又浓了些,他混在匠人中间一路来到围场外的马棚,映着月光找到自己的小马驹,小马见到主人兴奋的甩甩头,来回踱着步,发出哼哼的声音,元青摸摸它的额头,伸手往马缰扣寻摸着,沾着泥土的手摸出一张折叠的纸。
那纸摸着有点潮潮的,他迎着月光打开,打开的一瞬间,纸张散出一点点的黄酒的味道,这味道很淡很淡,但元青立马能知道,那是师父自己酿的酒,难道这信师父有经手吗?
这夜色不足以看到上面写的什么,他也不敢多做停留,原路折返回秀馆,急速的脚步和翻窗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巡守,不过那巡守只是警觉的往那窗子处探了探,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元青迫不及待的点了烛,他顾不得想,巡守看到房间突然的光亮作何感想,他只想赶紧知道这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映入眼帘的字迹七扭八歪,这是厉霜的字,只见纸上写着长长的几段话,不像是临时所写:
“青子,你看到这信,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嗯,准确的说是我的灵魂不在了。我的体内住着另一个我,我在一年前在遇到他,他好像是突然出现,声称是我的保护者,我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直到有一天我在林间遇见危险,我的身体突然被他接管,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自己与豺狼搏斗。
后来我的情况被三叔偶然得知,他告诉我这是“鬼瞳”发作的症状,另一个我会逐渐吞噬原本的我,他尝试各种了手段治疗,但我并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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