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间,圈椅上,夕阳斜照。

三岁的小娃、萌萌的大眼、严肃的表情,说着……老气横秋的话。

一阵凉风吹来,吕娇娇和一众丫鬟婆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艹,这不会是个披着小娃外衣的老巫婆吧?

或者,被这个院子里的鬼上身了?

越看越像!

吕娇娇和一众婆子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咳,咳~”

金钱走回乌丫丫跟前,假咳了两声。

吕娇娇等人再次哆嗦一下,齐齐看向金钱。

金钱挺挺胸脯,抻抻脖子,斜睨着对方。

“尔等何事吵嚷,难道不知我师父是你们吕府尊贵的客人?

在院门口大吵大叫,扰到我师父练功了,该当何罪?”

吕娇娇闻言,猛地回过神。

这就是那个小胖墩和她两个傻徒弟,她怕什么呀?

再说,府里现在有真正的大师坐镇呢。

京城来的大师!

她怕个鸟呀!

她甩开两边搀扶的丫鬟,指着乌丫丫怒道:

“你个死胖墩,不要以为装神弄鬼老娘就怕你了,你给我滚出来……哎哟~”

不待她骂完,突然“砰”的一声响,吕娇娇一把捂住了嘴。

在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一粒黄豆在地上打着转。

而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慢慢停下来。

吕娇娇慢慢松开手,手里多了半截牙。

“啊啊啊,我的牙!”

吕娇娇疯狂大叫。

金钱快速俯身,用手遮挡,在乌丫丫耳边低语。

“师父,您瞄的可真准。”

乌丫丫眼皮子猛地一跳,咬牙说:“形象,形象。”

金钱立即站直,昂首挺胸。

师父说过,站如松,坐如钟,躺在床上像卧龙。

“你你,是不是你打掉了我的半截牙?”

吕娇娇疯癫够了,指着乌丫丫怒道。

乌丫丫摊摊手,耸耸肩。

“吕大小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请你赖人前先讲讲证据。”

“是你,就是你!”吕娇娇抓狂。

“难道不是你骂人骂多了,你的牙听烦了,自行了断?”

乌丫丫给她提出新思路。

“放你娘的屁!”吕娇娇大骂一声,蹲下捡起那粒黄豆,捏着在指尖。

“看看,这就是证据,你用的凶器。”

乌丫丫抻着脖子看了几眼,“哟哟哟,老徒弟,为师的眼让她打瞎一只。

剩下一只眼不好用,看不清,你能看出那是什么玩意儿不?”

金钱双手交叠在腹前,一本正经地说:“回师父,离得远,看不见。”

这院子确实有点大。

他们在院子中间,吕娇娇和她带的人在门槛外。

两拨人至少隔着二十几步,谁能看到她捏的什么玩意儿?!

金钱也只是离乌丫丫近,恍惚看到乌丫丫抬了一下手,这才确定是她朝吕娇娇掷了什么东西。

师父今天一直强调“牙”,看来,这吕字两张口,口口得掉牙。

嘿嘿,跟着师父,天天热闹。

“炒豆子,是一粒炒豆子!”吕娇娇大声叫道。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买不起零嘴,就是炒这种豆子给小孩装着吃。”

乌丫丫翻了翻自己的小前兜,咧嘴一笑,“哪有,哪有?”

“肯定是你吃光了,就剩下这一粒。”吕娇娇怒道。

乌丫丫摊摊小手,“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哼,那你是承认了?”吕娇娇得意。

“承认个屁!你就凭脚边一粒豆,就想冤枉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拿着物证去告我呀,你看看官老爷们信不信。”

乌丫丫嗤笑,叭叭怼道。

“你们是不是看到她扔豆子了?”

吕娇娇猛然想起,上午在大街上,夏有德一直强调人证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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