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阿娘,我今日去藏真观一道,午膳便不回来用了,女儿这几日心神不宁,想去求个平安。”
江父江母听罢这番话,担忧地询问几道,都被江见月不动声色地含糊其辞。
言罢,二福和春桃已经在门外候着。
江见月不禁有些出神,
二福是早些年从别的商户手下买来的练家子,初见时瘦骨嶙峋,却一身功夫了得,且小小年纪目光沉着坚毅,那时阿翁便断定此子必然忠主可靠。
阿翁识人之术难有甚者,再如春桃聪慧伶俐也是阿翁亲自挑选。
江见月和春桃上了马车,二福在前驱马而行。
一个时辰后,三人在藏真观门前停下。
今日长安阴云漫布,约有风雨欲来之感,即便如此,观前信男信女络绎不绝,香火鼎盛,足见藏真观盛名远扬所言非虚。
南依终南,北俯渭水,依山傍水,福祉天成。
江见月刚准备踏步进观求上一签,身旁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循声望去,便是直晃晃的挂着:求道卜卦,无人甚我灵虚道长也。
扬起的“招牌”后头,一白发老头席地而坐,腰间挂着个酒葫芦,长须过肩,虽眼瞧着约有花甲,眉毛稀稀拉拉的勾在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微眯着的眼睛透出几分商贾才有的精明气来,此刻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蒲扇。
江见月心下思量,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老头可没有一点修道之人有的气概,倒是像个惟利是图的商贩,况且在大名鼎鼎的藏真观面前,摆无人甚也?
周遭也有不少人好奇地停下脚步,想看看这老道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一身着麻衫,头戴黑色布巾的壮汉往前挤了挤,冲老道扬了扬头,
“诶呀,你这老道自称卜卦无人甚者,真有其事?”
老道眯着眼打量几番,伸出手比了个五。
壮汉挠了挠头,
“啥意思呀,五文钱一卦?”
老道鼻孔冷哼一声,
“我既自称无人甚者,怎只开五文钱的卦?”
“当然是五十文。”
周围顿时生出一阵唏嘘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哄笑与嘲讽。
那壮汉震惊地指了指老道,
“五十文,你咋不去抢哩!真有那本事,哪里还在这里摆块破布招摇撞骗哩!”
“这老道莫不是栽在钱眼里了,穿着一身破布张口要五十文!”
“藏真观里头的玄天道长可才收十文钱……”
老道听到这话,又是一声冷哼,
“走走走,没钱就走,别挡住老道的生意,你们不来,自有人来。”
言罢,便摸摸自己的长须,又拿起寄在腰间的酒葫芦,咂巴咂巴嘴,长叹一声,不再睁眼瞧周围人的笑骂。
江见月凝眸看了半晌,心下思量几番,还是觉得进观内寻那玄天道长求个平安符要靠谱的多。
拿定后,当下踏步往观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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