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张锐笑嘻嘻给杨廷和倒了一杯茶,说道:“事成了。”

杨廷和压下内心激动,看着张锐,感觉不像说谎:“黄贤真被陛下宠幸了?”

张锐这时,拿过从张雄和张忠处取来的起居簿子,翻几张后,找到昨天的记录。

“皇后怎么这么多……”

看着一条条侍寝记录,杨廷和发现夏皇后的特别多,除了夏皇后没其他的,只有最后一条,写着黄贤的名字。

这小畜生,睡皇后睡上瘾了是吧,真是个无耻小曹贼。

张锐指着记录,给杨廷和念了一遍:“杂家可不会骗杨学士。”

杨廷和把簿子放下,看着张锐说道:“廷和欠张公公一份情。”

张锐很满意,往后外朝再有官员上奏弹劾东厂,就能让杨廷和替自己说几句。

“杨学士不要见外。”张锐摇摇头说道:“杂家尽力而为,若是平常刘瑾在,杂家也使不出手段帮杨学士。”

这时,御马监张忠神色匆匆来找张锐。

“厂公,厂公……”张忠看到杨廷和,立刻把自己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杨廷和看出端倪,道:“廷和还有些事,改日再来叨扰。”

张忠坐下,灌了口茶:“出事情了。”

然后继续喝茶。

“你说呀。”

张锐急了。

张忠还是继续喝茶。

“说呀。”

张锐伸着脖子。

张忠道:“杨一清和张永把保定府和真定府的知府,知县抓了,说他们逼迫百姓养马,贪污受贿。

杨一清还要抓捕真正的盗贼。”

听到杨一清把每年都贿赂东厂的财神爷抓了,张锐手指敲着桌子有些无意识。

“怎么办?”

“这个杨一清,断咱们财路,张雄知道吗。”

“张雄还在司礼监,我还没来得及找他。”

“张雄平日里不是负责给陛下筛选奏疏,让他帮忙盯着点。”

“这怕是有些难,谁敢在司礼监的奏疏动手脚,顶多是拖延些时间罢了。”

“杨一清啊,杨一清,你把杂家往绝路上逼!”

张忠道:“前两天,宁杲在霸州私自以捕盗名义,杀了十二人,都是孩子,女人,老妇,这些正是强盗刘宠和刘宸的家眷,刘宠和刘宸杀了两个霸州差役逃跑了。

杨一清两天前,带人到霸州抓宁杲和真正的强盗刘宠刘宸他们。”

“管他什么刘宠刘宸,提这个有什么用。”张锐不耐烦道:“宁杲是刘瑾推荐去的,刘宠和刘宸这种盗贼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张忠道:“关系大了,跟我交好的邻居,叫张茂,在霸州是有名的强盗头子。

那个和宁杲有仇,杀了霸州衙役的刘宠和刘宸,那几天就躲在我那个邻居兄弟张茂家里。

张茂前不久,给我送了三千两银子,刘宠和刘宸的事,才被我动了些手脚,还没平安化解,今天就收到这个消息。

杨一清步步紧逼。张茂不得已跑到京来了。”

霸州强盗头子张茂,跟飞黄腾达的御马监太监张忠,两个以兄弟相称。

强盗头子张茂要的是张忠这个官府护身符,而张茂是张忠牵桥搭线弄金银的中介,两人多年来一直关系很牢。

两人联手,得了不少贿赂。

“你的意思是?”

“把张茂给保住。”

“张茂现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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