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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

四个人面对面坐在两侧。

关于张锐的事情,杨廷和直接另辟蹊径,找个歪理说辞,说服李东阳等人为张锐辩护。

然而说了半天,文渊阁大学士焦芳跟杨廷和平日里不和,拒绝为张锐求情。

“豹房这次又进去个贼首,看起来是坏事,实际上是好事。”杨廷和不放弃的说服:“只有让陛下察觉到豹房的危险,才会明白,皇宫是最安全之地。”

王鏊情绪有些愤怒。

霸州贼首跟着阉宦,偷偷溜进豹房里面,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死罪。

你杨廷和说什么,要让陛下明白豹房是危险的,皇宫是安全的这种话,就是放屁。

世上劝谏陛下的方式上千种。

非要用这么离谱的方法?

李东阳欣赏杨廷和,也看好杨廷和,希望能够扶持杨廷和为今后的内阁之首。

言谈间,也就有些偏向杨廷和的角度。

“张锐带贼首张忠进豹房,未必就是坏事。”

焦芳眼珠子盯着李东阳,胡子微动:“不,逆贼近天子,阉宦亲自领路,就是死罪……得亏没有伤害到陛下,要是伤害到,这就是不可逆的。”

李东阳不接话,他觉得张锐有错,只是答应杨廷和要为张锐和东厂开脱。

他也不喜欢豹房,一直以来都不支持豹房,所以豹房出危险,心里没有那么重视。

只要保下张锐,东厂就欠他们前朝大臣人情,往后朝臣也避免被那些番子监视的没有一点私密。

王鏊道:“我今天只听到几位在这里强词夺理,为了各自的私心和欲望,置陛下安危不顾。

甚至为了抵抗豹房,连东厂这样的奸佞之贼都包庇起来,实在是令在下刮目相看,尔等的刚正都去何处了?”

杨廷和想了想,看到李东阳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知道自己的利益还得自己争取。

最后咬牙道:“我可以肯定,若是这次保下张锐,往后陛下会对豹房有所顾忌,而住在宫里,陛下这几天都在宫里住,就可以看出此事未必是坏事。”

“简直是歪言,毫无道理。”

王鏊忽然上前,指着杨廷和说道:“公平日里都是令某欣赏,这次对于张锐的事,怎这么糊涂,满口歪理,甚至不讲理。”

杨廷和道:“有些时候,占不占理并不重要,只要能把陛下逼劝回宫中,结果才是大家心中所想,难道王尚书心里不想陛下回宫住?”

王鏊登时结巴起来。

他当然希望皇帝只住在该住的皇宫中,而不是跑到宫外的豹房去住。

但不能为了这种目的,扭曲事实,靠不讲道理,保住张锐吧?

问题是,这种事情,张锐还能放出来,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杨廷和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还说的冠冕堂皇。

看到王鏊死板不肯灵活应对。

杨廷和有些嘲笑。

道理如何,事实本身,这些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众人怎么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阁老。”

忽然有内侍进来。

“何事?”

“司礼监送来北直隶府县官员贿赂东厂的罪证。”

“这罪证可真?!”

“是杨一清收集到的,陛下让司礼监整理后,送给几位学士细细的阅览。”

杨廷和脸色登时变的难看。

朱寿这个竖子又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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