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方才为何那样和王爷说话?那可是您朝思暮想的王爷啊,您为何惹他不悦?”冬雪给宋晚晴梳着发,满是困惑地问。

“那又如何?再杀我一次吗?痛快地一刀了结,总好过万箭穿心!”宋晚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回想起前世自己那小心翼翼地讨好,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小姐,您在胡说什么呀?”冬雪一头雾水。

“没什么。”

“哦~我知道了,您说分开,不过是想欲擒故纵,对吧?以往您追着王爷,想来王爷厌倦了,您就换了策略,看王爷会不会反过来追您!”冬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这丫头,平时叫你读读书,你都读了些什么呀?”

“小姐,您就别瞒我了,我清楚得很,我家小姐聪明着呢!”

冬雪一脸得意,宋晚晴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进宫谢恩,面对淑妃娘娘。

陈国与宋晚晴所在的大梁交战多年,淑妃是陈国细作,前世已经坐实了,数十名隐藏在宫中的死士护送她出逃,不惜浪费多年经营,足以证明淑妃地位很重要。

这位淑妃娘娘,若论美貌,宋晚晴自问不在她之下,可若论风情,十个宋晚晴加起来也难以望其项背。在宫中,她虽无所出,却能数年间独领风骚,沈临的生母皇后娘娘被她逼得步步退让,其他嫔妃,在她耀眼的光芒下,都成了透明的。也就只有卫贵妃,出身将门,父亲为国捐躯,兄长和侄儿都在守卫边疆,又育有二皇子和大公主,才能稍稍与淑妃抗衡。

宋晚晴一路都在皱眉思索,太入神了,对沈临的举止完全视而不见。上马车时她在沉思,淑妃容色倾城,以宫女的身份爬上龙床,之后一路平步青云……她旁若无人地从沈临身边擦肩而过,自顾自地上了马车,沈临礼貌性地伸出的手落了空。

上一世淑妃暴露是沈临截获了她的密信,而沈临是何时察觉,又是何时布局的呢?坐在马车里,宋晚晴自顾凝眉沉思,沈临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透明了。

走在宫道上,宋晚晴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紧张之感也随之加剧。她回想起上一世与淑妃过于亲近,皇上与沈临会不会怀疑自己与淑妃勾结,所以毫不留情地射杀了她!

这个念头让她不禁冷汗涔涔,脚步虚浮,几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沈临一路都在默默注视着他的这位新婚妻子,心中满是疑惑。以前只觉得她讨厌得紧,无论到哪里都能与她“偶遇”,随时随地都有一双眼睛“粘”在身上,令他浑身不自在。京中年轻人来往的圈子就那么大,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总拿他们打趣,每每这时她都故作娇羞,矫揉造作的样子令他火冒三丈!

她怎么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狐朋狗友们说过,人一旦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反而不稀罕了,他本来嗤之以鼻,难道她就是这种人?

可是她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忽然,宋晚晴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倒,沈临竟鬼使神差地一把抱住了她!瞬间两人都怔住了,沈临只觉得怀中的柔软让他心神一荡,而宋晚晴竟一脸嫌恶地推开了他!

沈临仿佛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那是什么表情?

德政殿内,皇帝端坐在宝座上,淑妃服侍在侧,而不见皇后娘娘。宋晚晴记得前世此时,淑妃意外小产,皇后娘娘被疑有涉,遭皇帝禁了足,连带迁怒了沈临。

沈临与宋晚晴依规矩行了礼,敬了茶,皇帝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父子俩都板着脸,冷漠疏离。

宋晚晴心一横,决定借此机会与淑妃划清界限。作为新入门的儿媳妇,只要不过于冒犯,顶多被训斥,不至于治罪。

“父皇,”宋晚晴声音清甜,笑得一派天真,“今日怎不见母后?儿臣该向母后敬茶了。”

她的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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