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思自己的经历,他反而越来越困惑:看到的世界和自己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可谓天差地别。
“此处别无他人,请随意吃点。”赫离提醒道。
他没有动筷子,一直想心事。赫离却长篇大论的说起来,似在倒苦水。他们是同一辈人,无论思想、理念,还是目标、道路,却是如此的不同。究其原因,跟随的人不一样,境遇也不同。可悲可叹。
停顿了下来,似乎在等甘临的回应。而他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出于礼貌,不得不回应。
“呃,”甘临匆忙的夹起猪蹄,啃了几口,“赫掌事,不必妄自菲薄。认清现实,总比无端妄想的好。这样,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向上走。”
“唉,能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赫离突然神色抑郁,又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说他也曾悲观绝望,无奈这个世界对你的感受无动于衷,没有照顾你的一点意思。不得不换一种态度,主动去改变,积极去沟通,伺机寻找机会。在巨大的差距面前,也不得不低头。面对有真正实力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
这些话说到甘临心坎上了。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赫离。放下筷子,向他道歉。
“以往的我,对赫长事成见很深。认为你身为一位员士,自降身份去做一些狗苟蝇营的事。现在想来,是我对你有偏见,自罚三杯。”
赫离连忙拦住,“我知道你不喝酒,所以未备,此乃一壶茶水,你若打开它喝完——”
甘临提起茶壶咕噜咕噜灌了下去。这才叙旧。他们聊起他们第一次在夏天见面的场景,聊起因观点不同,而起的争执。
“那就是青春年少啊!”甘临感慨道。
“是啊,如今的你我再难重复昨日了!就因为难复,才显得弥足珍贵!”赫离热切坐到他身边,“阳赤老师对我的启发很大,在我心中,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第二位的老师,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恩师说的什么话?”甘临也急于知道,忍不住搂住他的肩膀。
赫离受宠若惊,异常的高兴,“他说,名和利都是浮云,那你就追逐利吧!后来我才明白,名是天上飘的,利是地下跑的。飘的我够不着,跑的我总能追一追吧,呵呵。”
以为是什么有哲理的话,原来是充满世俗气味。知道这是老师因材施教,对赫离不再有偏见。
“我看得出,赫兄是有上进心的人。筹策教以前是神一样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如此不济?也许我不该这样问。”
“没关系,你说的是实情。在实情面前掩饰,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赫离又长篇大论的说起来。把错归咎于他老师屈零,迷于数理的证明中,不可自拔试图用数字来解释这个世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是固定的,用在此就不能用在彼。数理的推导,很讲究逻辑性,不能错一步。错一步,便推倒从头再来……
听完他的话,甘临才知道自己多么幸运,名师,不一定是明师。反而同情他的艰辛,同时也感到他的沉重。
赫离不但彻底的消除了偏见,而且拉近了关系。才讲这次找他的目的。
赫离安排了房间,准备联袂夜谈。等甘临洗漱结束。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来惭愧,我竭力而为,却铩羽而归。”赫离顿了顿,难为情的一会儿,“对方是个员士,而且很棘手,不用勉强自己强出头;不乐意,就当没听说过此事。”
“说吧,我早看出你有心事,”甘临朝沙发上一躺,在他面前很有心理优势,难免摆点谱,“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赫离尽量的语气平和,叙述起来:
我嫂子的女儿被句吾诱骗,她才19岁,少不更事。怀孕了也不敢告诉家人,天真的认为他生下孩子,就让能让对方和她结婚。
抱着孩子去他家,被句吾老婆残忍的赶了出来。不但婴儿被弄死了,而且她被抓去做了绝育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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